林曳没想到慕言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一时被噎住，不知从何说起。

“嗯……鬼嘛，就是人死成魂，魂生鬼体，啧……额……然后，鬼和人有共同点，也有区别，嗯……像我这种低阶的鬼，没有灵力，好像和人没什么区别，就是不用像人一样需要消化供能，也没有流动的血液，然后怕光，没有影子。”

林曳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看向慕言的眼神有朦胧的水光

“不过我倒是听说过像你这种高阶的鬼，既有灵力，也不怕光，甚至有影子。我说的对吗？”

忍住想亲吻那双眼眸的冲动，慕言点头，“大体来看还是懂一些，那你知道那些在人界游荡的鬼是怎么来的吗？”

林曳被问懵了，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要教他东西吗？怎么变成问答题现场了？“嗯……这个，我真不知道。不过当我还是人的时候，那些鬼故事里的鬼都是人死之后怨念堆砌而成的。本来我是不信的……”

最后一句，林曳说的十分小声，也明显底气不足，真的，没死之前谁能想到啊？

看着纠结的林曳，慕言无奈的摇摇头，说话又温柔了几分：“我问你这些，是因为接下来的任务。你先别想太多。”

“什么任务？”

“知道河神娶妻吗？”

林曳的大脑飞速运转，“咦？那不是一个民间故事吗？挺家喻户晓的。而且是战国时期的故事，离现在也有两千多年了。”

“你说的那个故事和我接下来要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处，但也有不同。”慕言挑眉，“下面我们要去冥界抓的鬼，就跟这河神娶妻有关。”

港城西街，一个总是繁华的闹市，人们都知道，这里有一条还未拆除重建的古巷，幽深冗长，仿佛埋藏着所有岁月的遗憾和幽怨，正深深凝望这城市中所有的一切。

日头已于西边落下，余晖的最后一缕光撤出古巷，放眼望去，店家们将门紧紧关好，只有锁头在昏暗的路灯下泛着僵硬的金属光泽。

唯独在这古巷尽头，一家纸扎店店门大开，里面堆满了纸人，花圈，冥钞一类的东西，从案台左侧走出一名女子，挑李年华，墨发及腰，珠钗堪堪挽起一个简单的丸子头，她红唇轻启，白皙的脸上画着一株鲜红的梅花，着一袭红色马面裙，步步移动间，右手转着手中的佛珠，左手拖着一把陈旧的椅子，椅脚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将椅子放在案台前，面对大门，屈身坐下，咬破手指，将血迹抹上眼皮，睁眼看见门外挺拔的身影，她心中一软：“大人，请进。”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