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考试之间的衔接太紧的缘故,我考完试之后回酒店跟邹元思他们一起吃了顿饭,便赶回房间收拾东西,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坐高铁往南京跑。
跟只有播音主持专业的苏州大学不一样,南京艺术学院作为中国六大艺术院校之一,专业繁多,考试时间又相近,整栋酒店基本都被各种各样的艺考生所占据,房间也就更加紧张,即使是“辉光”这回也没办法把全部学生都安排在同一楼层。
我跟关山重隔壁住着的那几个估计是学声乐的,我们刚到酒店,就被隔壁练声的声音惊到,然后就是各种乐器交织而成的魔音灌耳。
在整个艺考行程正式开始前,我其实计划了挺多,打算每去一个新的城市都在当地转悠一下,比如说到了南京就要去秦淮河边散步,还要去夫子庙逛逛。结果经过苏大一役以后我再也不敢掉以轻心,虽说南艺的初试写了只靠稿件和声乐,但我还是把把随身带着的各种资料都翻出来看了,生怕考试的过程中考官一个心血来潮,我就掉链子。
可是在这样的背景音之下根本没法静下心来好好备考啊!关山重坐在床的另一头备稿,也是一脸被折磨的不轻的样子。我俩忍了半天,可十分钟过去对方没有任何要收敛的迹象,没办法,我们俩最后只好去敲对方的门,想跟他们商量能不能小声一点,结果门一开,出来了两个女生,挺为难的样子,跟我们说自己明天就要考试了,实在是心里没底想再练一下,会尽可能小声一些的,希望我们不要太介意。
我:“……”
她们言辞恳切,再加上都是艺考生,总不能说为了方便自己备考,所以不允许别人备考了吧?再加上我跟关山重两个大老爷们,也不好跟小姑娘多计较,最后我灰溜溜回了房间,坐在床上唉声叹气。
虽然关山重有先见之明,提前在箱子里准备了隔音耳塞,带上之后效果好,确实是听不见外面的噪音了,可连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大清楚了,这有什么用啊?!
我俩最后只好带着稿件去了酒店大堂坐着,在下面小声念叨,虽说容易被路人当做是神经病,但至少大堂里面还稍微安静点。
【三人行只有林越肥】
邹元思:一越解千愁 你跟重哥到了没?
一越解千愁:到了,在大堂里面备稿呢。
戚臻:?大堂?
邹元思:??你习惯性备稿时走来走去的毛病还没改?房间里面已经都不够你发挥了?
一越解千愁:不是,我们隔壁住着学声乐的俩小姑娘,那声音穿透力,别提了。
邹元思:#林越 惨#
一越解千愁:我爸刚还打电话过来问呢,问了我跟关山重现状时候建议我俩去金陵饭店或者香格里拉开个房,那边隔音好一点,估计也没考生。
邹元思:结果你爸说让你自费?
一越解千愁:我爸倒是说他出钱了,但那边离考场多远啊,早上一堵车我不就死定了?
邹元思:#林越 实惨#
戚臻:#林越 太惨了#
邹元思:#重越 艺考最倒霉小情侣#
一越解千愁:够了啊你俩!
我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哆哆嗦嗦地往关山重的方向挪了一下。
这酒店大堂里的暖风空调是出问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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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南艺的那天早上是个大晴天,我跟关山重很早就醒了,洗漱完毕后两个人一起站在窗户边练声。
其实酒店里面都是艺考生也有好处,毕竟上边是编导生声乐的在开嗓,大家都一样,谁也别嫌弃谁早上太闹腾吵得人睡不着觉,也不用担心会被住在旁边的客人打客房电话投诉。
“一起练声吗?”我招呼关山重。
“练。”关山重点点头。
“那……我带?”
“行。”
“那先口部操吧。”都是艺考老油条了,对于基本的练声步骤心里都有数,大致说一下基本流程自发练习就行了,做完了气息练习,又发完了低中高三个“啊”音,我本来想着读会儿绕口令就去找老师化妆去,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我试着戳了戳旁边的关山重:“你们表演班跟播音班练声步骤一样吗?”
关山重边发气泡音放松嗓子边点头:“差不多吧。”
“其实我们的话还有最后一项。”我一脸严肃。
“绕口令?还是字词联系?我们也要做的。”关山重看上去完全出于状况外。
“不是,我们还要再加一个从最低往最高发的长音,你看着我给你做个示范。”我指了一下自己。
关山重满脸的求知好学:“好。”
我清了清嗓子,很深地叹了口气,确保最低音的位置,然后我开口:“重——重————”拉到最高点的时候我还拖了个长音,确保肺里最后一口气吐完才收。
关山重看上去已经完全懵了,我恶作剧成功,一直憋着的严肃表情终于破功,笑的差点蹲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