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重露出了个包容的笑来,没反驳。
我对成功占了他一次便宜这件事儿沾沾自喜,一抬头发现戚臻跟邹元思已经走远了。
我急忙拽着关山重一起往前追他俩,好不容易追上了,邹元思转头问我:“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俩刚刚看上去特别萧瑟?”
戚臻补充:“特别想给我们播一首悲情音乐,比如说二泉映月之类的?”
我摇摇头。
“感觉有点像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关山重冷静吐槽。
邹元思跟戚臻两个人一起惊恐回头望,像是不相信这番话是关山重说出来的,他们俩的目光在我们俩身上左右一动,仿佛怀疑我把关山重拉去做了个什么改造,或者我跟关山重灵魂互换了。
我噗嗤一下笑出来。
关山重就是这么个个性,平常在外人面前崩的死紧,宛若一朵盛开在天山之上纯白无瑕可望而不可即的天山雪莲,但只要他真正接纳了你,跟你混熟了,发自内心地把你当朋友看,反而开始跟你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说话也会变多。
我稍微跟他们解释了一下,充当了关山重官方对外发言人的角色。
戚臻一脸幻灭:“这怎么混熟了之后待遇还下降了呢。”
“是这样的。”我安慰地拍拍他头。
旁边的邹元思立刻补上:“你知道吗,或许你跟你的小爱豆混熟之后发现他也是这样的。”
戚臻愣住了,露出五雷轰顶一样的表情。我跟邹元思没忍住,一人揉了一把他的头,成功把他出门前的发型揉乱了一半。
关山重转头望过来,满脸疑惑,眼睛里写着几个大字“好摸吗?”
我冲他点点头,用唇语表示:“特好摸,你试试。”
戚臻这会儿还处在魂游天外之中,关山重手伸到一半,戚臻醒了,关山重迅速中途改道把手搭在了我肩膀上,仿佛这里才是他一开始的目的地,然后戚臻对我跟邹元思怒吼一声:“滚啊!”
关山重脸上云淡风轻,假装无事发生。
“喂你刚刚明明也想揉他头!”我用眼神控诉。
“对啊你不道德啊!”邹元思转头瞪着他。
关山重悄悄对着我们做了个鬼脸。
行吧,关山重这么可爱,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啊。
“所以咱们到底谁最大啊?”在步行街晃荡的时候,我们理了一下各自的生日。
我们几个都是同年出生,出乎我意料的是,关山重3月出生的最大,紧随其后的是6月份出生的邹元思,再往后是我,戚臻这么个精致男孩居然是年底出生,最小的那个。
我实在不能相信邹元思比我大的事实,上下打量了他半天,邹元思也是一脸的幻灭:“那我之前管你叫了那么多声越哥?”过了片刻,他又洋洋得意起来:“不过以后林越小朋友还是得对着我乖乖叫哥的。”
“等会儿,那你是二哥?”戚臻突然开口。
我不自觉地喃喃出声:“那就是……老二?”
戚臻第一个没憋住笑了出来。
我们四个走在路上,从左往右依次是关山重、我、戚臻、邹元思。
此时邹元思嗷嗷叫着越过戚臻收拾我:“林越!你公然搞黄色!我已经成功掌握了证据!”
戚臻这种一向善于假装高贵冷艳的人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笑点这么低,都快笑到地上去了。他笑得越开心邹元思就越火大,非要跟我一决雌雄不可。我迅速往关山重身后躲,这家伙表面上还端着,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可直抽筋的嘴角完全出卖了他。
要笑就笑,装什么装!我背着他翻了个白眼。
王府井步行街里面吃的东西还挺多,我们在路边发现了一家卖老北京冰糖葫芦的小店。店里面种类很多,我有点儿挑花了眼。我本身就对食物非常有兴趣,再加上在机构里面关了一整个星期,每天吃私人订制的营养餐,我本来都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对于食物的味觉,可这会儿看着面前一排排的糖葫芦,我再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口舌生津”。
“想吃吗?”关山重问我。
我拼命点头。
“这会儿不惦记着艺考减肥了?”他挪移我,“只许吃一根。”
先吃了再说嘛……再说了,这出来玩一趟,只吃一根又不会胖,大不了今天晚上三楼健身房见!得了大家长的允许,我欢天喜地地开始纠结。
戚臻对自己要求特别严格,对糖葫芦是完全拒绝的态度,邹元思倒是选的很快,看了一会儿之后就选了根草莓的。而我,看什锦的也想吃,山楂里面夹着糯米的更想吃,于是愣在了原地,感觉自己快要变成一桩雕像。
然后我把求救的目光缓缓投向关山重。
关某上下打量我一眼:“都想吃?”
我点头。
“可你只能吃一根。”他露出为难的表情。
“那你想吃吗?”我满怀期望地看他。
关山重八风不动:“其实还好。”
我眨巴着眼睛扮可怜,再次做出戚臻嘴里“最好看的那个神态”:“重重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