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屹抵达东宫的时候太子已等了许久,他含笑为他披上一件貂皮风麾:“天气冷,多穿些衣服,莫要受凉了。”
“多谢。”杨屹笑着应他。
李显拉起他的手,见他并没有抽回去,便握得更紧,引着他入了内殿。
杨屹在情事上向来被动,多半是由李臻主导的,可今日他抛下了一切的羞耻心,用力的吻住李显,唇()舌纠缠,李显喘息着说:“我们到床上去……”
他被李臻调()教得很好,轻易的找到了李显的敏()感()处,各式花样把李显玩得高()潮连连,摇着头拼命的说不要,可是腰却朝着他用力的拱送着,后()穴也死死的咬着他的男()根:“……就……射在里面吧!”
迸射()出来之后李显仍夹着他的腰不让他拿出来,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他的眉:“你……是不是不快乐?”
原来人的心事这样容易被看穿,他看着李显眸子里的自己,极英俊的一张面庞,五官深邃,但是那悒郁却从眼底溢出来。
是的,他不快乐,抑或从来都没有快乐过。
在这个步步惊心的宫廷,在这个处处杀机的皇朝,他又怎么能展颜?
特别是那个人,一字一句,都像刀子在心上慢慢的绞,杨屹看着李显微微开合的唇()瓣,与那人形状的一模一样,他狠狠吻上李显的唇,一翻身又把他压到了身下。
李显快活得好像在天上翱翔,他抱着杨屹一遍又一遍的喊:“杨屹,杨屹,杨屹……”
杨屹也搂着他轻轻叹息:“李……”
李显缓缓抚过他的眉,他的眼,然后将手覆在他的面庞上,梦呓一般:“曾经……我爱过一个人,他和你生得极像……他是长乐坊的伶人,明明生得很英武,可是每每上台的时候都化妆成女人的样子……所以啊,每一次他上台,大家都乐不可支……”
“那后来呢?”杨屹吻着他的喉结,舌尖顽皮地在上面舔()弄。
“后来……二弟亲眼目睹了我和他欢好,还叫来了父皇,他为了取()悦父皇,竟当着我的面把他的头颅砍下来……时至今日我都记得他血液喷溅的样子,一直溅在床帏上,怎么擦也擦不掉,圆()滚滚的头颅在地上滚了老远,一直滚到门边上……那一年他才十三岁啊,十三岁就生了这么狠的心。”李显攥紧了拳头,关节格格作响,“父皇念及他骁勇善战才留下了这个孽种,等到我坐上龙椅,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万箭穿心挫骨扬灰!”
杨屹无声地拥着他。
李显眼底的戾气未消,但声音却柔了下来,他握着他的手说:“等到我登基的时候,你还愿不愿意还像这样跟着我?”
杨屹看着他眼里苍白的自己,那么小,那么孱弱,于是他再度郑重的应他:“我愿意。”
其实,做太子的男宠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他在夜间偷偷去自己曾经的寝宫和李显幽会,和他拥在一起彻夜疯狂的做()爱。
李显一直都对他都十分纵容,在情事上处处包容他,送了很多好看的宝石给他,明月星辰一般的晶莹剔透,又命人裁剪很多的前朝式样的衣裳,云彩一样绚烂柔软的料子,几乎恨不得把天上的星辰都摘下来逗他笑。
有时杨屹也会想,如果没有经历国破家亡,如果不是李臻,也许……他会爱上他。
后来……在后来的许多许多年里,他都一直在想,如果他最先遇上的人是李显而不是李臻,那么他们三人的结局会不会是两个样?也许会,又也许不会,但到底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多年以后的他带着杨嘉牵了李臻的白马逡巡在秦淮河畔,看着十里秦淮旖旎婉转的潺()潺流过,听着画舫里的歌姬仍不知忧愁地唱着吴语小曲——那已经是很多很多年以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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