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骁抿了抿唇，似乎并不相信，一双眼睛盯着我，让我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不得了的错事。

见他似信非信，我只好将玉佩中的何栖放出来，一是问问他何栖的来历，二是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放出的何栖周身缭绕着黑雾，披头散发，半分看不出从前的样子。

“你认识他？”

其实问的是废话我也知道，何栖也是林山族的人，贺骁作为族长，怎会不认识他。

我只是想找个话题，先一步开口。

贺骁皱了皱眉，一挥袖，一股黑色的团雾凝成一段绳索，将何栖紧紧缚住。

“他是我弟弟。”

弟弟？

看了看何栖的样子，又看了看身边的贺骁，不禁喃喃道:“原来就算是亲兄弟，差别也能这么大。”

“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不如他？”贺骁硬声道，不知脑补了些什么，“虽然他长的好看，但他可是想吃了你。”

长得好看？

我不禁失笑，道:“你在担心什么，我的意思是他可远不及你。”

贺骁听见了我的解释，微微一愣，接着转过头，下意识地握紧拳头，结果绑住何栖的绳索越发的紧，让他痛哼了一声。

“我们并非亲兄弟。”贺骁道。

我看着贺骁，他耳朵发红，映着苍白的肌肤非常显眼，耳垂圆润，似乎在冒着热气。

当然，这只是我的错觉，贺骁身为鬼魂，身体从不会有温度。

我想起那个夜晚，他悄悄地来，我们在床上缠绵，肌肤是光滑却冰冷的触感，饶是我，也不禁有些意乱情迷。

可是，就在渐入佳境之时，他却跑了……

你说气不气。

“所以，那晚偷偷来爬我床，为什么又走了？”

差点忘了这个问题。

至于是不是亲兄弟，表示我并不感兴趣。

他被我问的措不及防，一时想不出如何回答。

半晌才侧过身不看我，将双手背在身后，道:“胡说什么。”

我见此笑了笑，是不是胡说，谁知道呢。

“木……离！”

突然，一声带着恨意的声音响起，我看向那处，何栖蜷缩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只能被压制在地。

“看来，他可没把你当兄弟。”我看何栖恨到扭曲的脸，开口道。

贺骁冷着脸看着何栖，突然开口道:“休言，你收了他吧。”

我转头看他，看他淡淡地突出这几个字，我觉得说出这句话后，他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像是将缠绕了自己十年的枷锁，一朝用刀砍断后，重获了自由与轻松。

“木离！你敢杀我！你凭什么……”

“凭我是你哥哥。”

“哥哥？”何栖却突然大笑起来，“你算哪门子哥哥，你不过是我爹收养的野种，做我哥哥，你不配。”

贺骁面色冰冷，半晌，才开口缓缓道:“你该庆幸我是你哥哥，才让你存在了这么久，不然，早在我发现的第一刻，你就已经消失了。”

贺骁说完，一挥衣袖，何栖就变成了一团黑雾，到了他的掌心。

“休言……”

贺骁将手朝我的方向伸了伸，我想起他方才所说的话，又想了想他同何栖的关系，问:“你决定了？”

他点了点头。

黑雾飘到了我的手里，泛着凉意。

“你不愿亲自动手，是因为下不去手，不是吗？”

他明显并未下定决心，我自然不会轻易动手，我不想他后悔，也不想他难过。

自认十分善解人意，理解他复杂的心情。

可是，出乎意料的，他却摇了摇头。

反而一脸莫名地看着我，道:“当然不是。”

“不是？”我猜错了？

他转过头，眼神有些飘忽，这才开口道:“只是我并不知道让他消失的方法。”

我:“……”

是我想多了。

“有什么奇怪的。”看着我无语的眼神，他一脸真诚道，“如果我知道杀死鬼的方法，休言，我一定会先杀了自己。”

听见此话，我微微一愣，这是我才知道，原来他无比地期待又一次死亡。

或许对他来说，这样的结局，总好过做只孤鬼被困在此地十余年。看着自己的族人由原本的朴质善良，逐渐变为身负煞气，总想嗜血的恶鬼。

然后担心有一天，自己的意识也会消失，变成了那般模样。

“你不会变成那个样子，所以，别怕。”想到此，我如此开口，试图以此安定他的心。

他缓缓点了点头。

我放下心来，不过，那刚才他为何同何栖说……

“刚才那是吓他的。”贺骁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什么，开口道。

接着朝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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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回路不在一条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