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晾衣顺势抖开宽大的绸布,倒在床面上,与薛少无一人一布,各占一边,她语声有些兴奋:“我可算感受到被夸的滋味了,念幽人从来不表扬我的,你看到那些形影都被我杀得差不多了,他结果直接给我一句不合格,然后就来书馆了。”
她边气愤边哼哼:“我知道他在指什么,有个跟你相似的人混进来了,他不高兴。”
薛少无伸出指头,在绸面的绣图上方寸厘,虚虚盘桓一圈:“你或许确实漏了什么。有个头目,你抓着了么?”
金绸布霎时卷起绸面,他飞快收回指头,一边心有余悸地瞧着金晾衣滚成一筒卷层,贯在床下,砰砰屋内大闹天宫,听地面被轰轰震着,她的话音从卷布的缝里透出来:“天!我要被罚工资了,居然没吃到首领?!难道知更抢了我的活儿?”
薛少无尚未说话,便听得别鹤的声音从二楼传了过来:“少少,直接封住她的风舌。”
心内倏地蹦出一道话音,与别鹤的话重叠起来。金晾衣闹腾的同时,他的脑海里浮起一道影,眼内蒙了一层雾,阿雪懒洋洋地缠着他,指着书册上的风族秘辛道:“喏,下回我和阿姐出门,你就用这招封舌,让其他风窝的闭嘴,一群败类。记住了,空嵯峨类乌爪,风舌嘲哳。”
他朝阿雪喊了一句“风舌嘲哳”,金晾衣登时停了绸布上开阖的长缝,直在原地蹦跶起来。
阿雪凝固在他视野,渐渐化成别鹤立在门前的影,他轻轻喊了一声:“阿鹤。”
别鹤手里抱着一些厨具,顺势将金晾衣推到挂衣架那里,随后到薛少无旁边坐下:“还疼么?”
薛少无伸出手来,身上是棉睡衣,这里的天气总是偏冷些,以至于他从未见过着夏装的人或影。此刻,别鹤换了一件长袖衬衣,领口的纽扣松开三颗,有些微汗顺着别鹤的肌肉轮廓滚了下去,湿了腹部的衬衣料子,他抬手去碰别鹤的锁骨,手腕上的袖子即刻滑向了臂间,挂在手肘上,他撒娇一样抱到别鹤的脖颈,催促着别鹤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
下一刻,他亲了一下别鹤的俊脸。
金晾衣在挂衣架上抗议,弄出不甘心吃狗粮的响动。
“金晾衣是一个异化体,兼具有吞噬行为,吞食风族时她着了道,所以封舌对其有效。”别鹤跟薛少无解释着,手朝被窝里探去,“神薮里时常会送来一些风族人,你知道,那个杀害神明的风族异类,也曾经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
修长的手已经贴在薛少无的背后,其顺着尾椎触摸,在他酸胀的地方揉了揉。
这一来回做了多次,时间约等人界三四日,薛少无的身下抹了药膏,需要花些时间,慢慢恢复。
“长得与你相似的那个形影,已经被知更带回来了,你要见一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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