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陈夫人从前在这里居住了十几年, 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楼一阁甚是熟悉, 有她在后面指示, 几个人很快就到了后角门,这个时辰后门已经锁了, 大川干脆抽了身上的匕首出来,咔嚓两下将那锁剁开,推开门就要引着陈夫人出去, 身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大喊:
“什么人?干什么的?”
几人顿时被吓得激灵一下,大川立刻不管不顾的伸出手使劲推了孙嬷嬷一把:
“嬷嬷快带着夫人先走!我们来善后。。。”
陈夫人一听还有些犹豫,孙嬷嬷已经当机立断, 拉了陈夫人就往外面跑。
身后传来了几声兵器撞击的声音,两人来不及细听,已经顺着巷子口的方向奔了过去。
眼看着再跑两步就到了大街上了, 身后传来了一阵的叫喊声:
“站住, 你们给我站住!”
孙嬷嬷顿时心慌的发了狠的拉着陈夫人往前跑, 可惜她们毕竟是内宅妇人, 就算再能跑还能跑得过精于训练的侍卫, 不过几个错眼之间后面的人就追了上来。
眼看着大势已去,忽然一辆马车从街上狂奔了过来, 就在永宁侯府的侍卫到来的一瞬间,那马车的帘子被人迅速的撩起,里面人一马当先, 架起了手中的弓/弩朝着来人嗖嗖就是几下, 只听噗噗几声, 紧接着就是有人倒地的声音。
这一变动实在太快了,快的两边的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孙嬷嬷拉着陈夫人还没回过神来就被马车上伸出来的两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拉上了马车,车夫扬起马鞭呼哨一声,马车顺着宽敞的街道一路往前驶了过去。
侯府的侍卫反应过来,呼啦啦立刻追了上去,还有人往反方向跑,回去给魏延学报信。
马车一路驶到了城门口,那车夫从怀中掏出了一块腰牌出来在城门领面前晃了一下,那城门领立刻点头哈腰的叫人开了城门,马车刚刚驶出城门不久,魏延学带着人也一路骑马追了过来。。。
远处,一阵沉闷而遥远的雷声响起,片刻,密集的雨点砸到了车上,砸的车顶噼啪作响。
下雨了。。。
纷乱的马蹄声混合着雨声再次响起,有人在外面高声呵斥:
“听着,尔等速速停车。”
车子前行了几十米之后忽然骤停,外面的马车夫鞭子甩的啪啪作响,里面坐着的两个黑袍的女人忽然一把推开了车厢门,动作利落的先后提了弓/弩和砍刀跳了出去。
不过眨眼之间,陈夫人惶惶的在车里面甚至能听到刀砍入骨之后那令人恐惧的轻微咯吱声。
几乎同时,车顶咚的一声,有人似乎跳上了上来,叮咣的刀剑撞击在一起,似乎比突然下起的暴雨声更加的密集。
“夫人。。。”
孙嬷嬷害怕的往陈夫人的身边凑了凑,陈夫人赶紧拉住她的手,转而看向对面一直默不吭声的黑袍人。
那人似乎正专注的听着外面的打斗声,并不理会车子里主仆两人的动作。
半晌之后,车厢外刺耳的刀剑撞击声渐渐稀疏了下来。
不多时,那个先前提着大刀和弓/弩出去的两个女人打开了车厢门,对着里面的黑袍人躬身禀报道:
“嬷嬷,已经料理完了,魏延学负伤逃走。。。”
黑袍人眼睛一眯,半晌点点头道:
“算他命大。”
“你们上来。”
“老吴,行驶到下一个路口再停车。”
外面的马车夫答应了一声,利落的挽了个鞭花打在了前头拉车的马儿身上,马车再次启动,这次明显比之前缓慢了不少。
大约又行了半个时辰左右,外面的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黑袍人提了车角的油灯过来叫一旁的人拿着,自己慢慢的掀了头上的盖头。
陈夫人这才看清来人的模样,原来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
“老奴崔蓉给夫人请安了,刚刚让夫人受惊了!”
“崔蓉?”
陈夫人眨着眼睛想了半晌没想起在哪里见过此人,不得已转头去看孙嬷嬷,孙嬷嬷更是一脸的恍惚,大约还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之中回过神来。
崔蓉似乎并不在意她们是否知道,只随身从自己的荷包之中掏了一块羊脂玉的蝶形玉佩递给了陈夫人。
“夫人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陈夫人接过那玉佩仔细的看了两眼,顿时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望山。。。”
崔蓉点点头。
“是娘娘让我来搭救夫人的。”
“望山她。。。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