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已深,天色暗的很快,远处的太阳在地平线上挣扎了片刻,便被黑暗拖拽沉沉落下。
布莱恩和汉尼拔还有阿比盖尔围坐在燃起的壁炉旁,窗外还残留阳光的余晖,堆在炉底的柴火劈啪作响,闪烁着明灭的光,在三人的脸上摇晃。
他们都没说话,似乎在享受安静,可布莱恩不是安静的人,他的世界似乎没有“静”这个字,他在凳子上扭来扭去,像条刚从土里钻出暴晒在太阳下的蚯蚓,他左看右看,忍不住开口,“那个,我感觉你们好像不是很着急,但是我很着急。”他搓搓手,“现在江还在审讯室里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我们就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是不是不太好?”
阿比盖尔没法接话,于是布莱恩胆大包天的瞅着汉尼拔的脸,“医生,说好的帮江洗清冤屈呢?坐到这里是干嘛?对着炉火天使祈祷吗?”
“并不。”汉尼拔换了个坐姿,他斜倚在沙发的靠背上,侧过身面对布莱恩,“我们是需要寻找江无辜的证据,但是在此之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和阿比盖尔对视一眼,两个人的眼里藏着一个共同的秘密。
这是个只需要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汉尼拔跟江越年的接触不多,但他心理医生的职业习惯告诉他,江越年不会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巧的是,他也不是。他原本只打算带着阿比盖尔来到这里,因为他知道,江越年想要推翻他连环杀人凶手的罪证,最容易突破的地方就是那个被阿比盖尔杀死的尼克博伊尔身上。唯一的问题是江越年当时只知道尼克博伊尔已死,却没有参与处理尸体的进程。不管是江越年还是他的朋友,都一定很想找到那具尸体。
现在还有一个碍事的布莱恩,汉尼拔在思考如果江越年为了毁灭罪证杀死自己朋友这个说辞究竟能不能说服杰克。
他借口阿比盖尔需要休息,让她避过布莱恩的视线去处理尸体,自己则和布莱恩留在屋内。
或许只需要我一个人等待江越年的到来就够了。
汉尼拔不动声色的打量布莱恩的身材,他挑剔的美食品味让他对食物的每一处功能都格外熟悉,他可以凭借布莱恩肉眼可见的肌肉分布情况,得出一招就能解决掉他的结论。
他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解开袖口,一层层卷至手肘,向厨房走去,“我去泡杯咖啡。”
江越年从警局顺了一辆车,有一句众人皆知的真理:“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套用在做坏事上一样适用,既然已经成了“杀人犯”,也就无所谓越狱或者偷车什么的,反正债多了不愁。
江越年乐观的想到,之后洗脱嫌疑,第一件事就要告诉布莱恩,他买的这辆车,真的很难开。
路上的风景如同油画布面上被人抹开的涂料,江越年开的很快,只有风和发动机的低声鸣响陪伴着他,他们的计划很简单,让汉尼拔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然后再让他发现这一切的虚假。
江越年哼起了歌,他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化作手机的可爱小系统好像还在杰克手中。
被杰克交到威尔手中的系统:江越年我敲里妈!
他把四面车窗摇下,风如同流水灌入车内,江越年感到舒畅,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样一个人独处了,他把手伸出窗外,让指缝中的风流淌而过,他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只踩油门,飞速前行。
这是久违的感觉,在他还没进入主神空间时,常常会一个人骑着车兜风,车是两个轮子的,路是夜半无人的宽敞马路,风是夏日带着花草芬芳的凉爽的风。
他笑出了声,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纠结都是无病呻吟。
车子开向一个熟悉的地方,那里是江越年在这个世界第一次杀人的地方——霍布斯的家。
布莱恩彻底蒙圈了。
他看着江越年悄无声息的翻进窗,然后在汉尼拔还没回身的时候,一把将他打翻在地。
“江越年?!”震惊之余布莱恩居然准确无误毫无口音的喊出了江越年的中文名。
地上躺着一个失去意识的人,江越年拎着衣领把他拽到客厅,随意的踢到一边,坐在炉火旁烤火,还娴熟又自然地像个主人家似的招呼下巴失去控制的布莱恩一起来。
“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越狱了?公然和杰克闹翻?孤胆英雄只身调查洗清冤屈?”布莱恩像是见了僵尸的豌豆射手,噗噗噗吐的不停。
江越年右手食指顶到左手掌心,明确表示“闭嘴”。他从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块花生口味的巧克力,分给布莱恩半个。
布莱恩被江越年这罕见的分享行为感动了,说着谢谢,连忙接过来,嚼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牌子的巧克力,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唔。”江越年觉得这个巧克力有些粘牙,把剩下半个都给了布莱恩,拍拍狗头,“这是从你车上拿的。”
“咳咳。”布莱恩呛得脸红,好不容易把嘴里的花生酱咽下,“我没开车啊?”
“对啊,我开了。”江越年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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