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你不是他!”白京荷有些慌张,不停地后退似乎想远离此人。
大侠蓦地“哼”了一声,拔剑朝那人刺去。
那人往旁边一闪,被着突如其来快如闪电的剑身逼迫着倒退几步。
“你是谁?”那人朝大侠问道。
大侠却步步紧逼,不言不语。
立于树梢上的护卫一跃而下,纷纷朝他刺去。那人这才得空摆脱他,朝白京荷走来。
“住手!别打了!我给钱还不行么?我……我我继续回琳琅会那儿,求你们别打了!”白京荷望着二十多人挥剑朝大侠刺去,对着那人哭喊道。
那人挑眉回头朝正在激战的人群中喊道:“勿伤人!擒住即可!”又转过头看看向白京荷,继而露出透白的牙微微一笑,行礼:“见过嫂嫂。”
“嗯?”白京荷皱眉回看他。
仔细看这才发现此人虽和徐俨初远看并无差别,甚至双眼弯曲的弧度和浅透琥珀色的瞳色都无甚区别,但神情却有云泥之别。
眼前的人始终带着亵玩的意味,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枷锁,任山高路远海自阔。
那人看她一脸费解,不禁笑出了声,“嫂嫂应该只见过我和兄长的爹娘,尚未见过我吧。”
“哎?”
“我是徐俨初的二弟,嫂嫂唤我敬复便好。”
——徐俨初还有个弟弟?徐俨初是可称得上天下首富的神辕堂的大少堂主?那自己还曾嘲笑他用碎银子的吝啬劲?
白京荷突然想起之前徐俨初之前说后来认了远房的叔伯为父,看来眼前这个和徐俨初容貌有几分相似的人应该是他的堂弟了。
她暂且不愿想太多,上前一步道:“敬复你先让那些人住手,别伤害他。”
徐敬复回看了一眼正和二十多人打得正酣丝毫不落下风的人,摇摇头笑道:“不可以噢,此人接近嫂嫂别有目的,嫂嫂别被他骗了去。”
白京荷回想了一下这位始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大侠的举止,除了身份可疑之外,并未表现出有什么别样的目的,甚至还在自己危难之时出手相助。但,能有什么目的呢?
她目光在大侠和徐敬复两人中游离,道:“能有什么目的?”
徐敬复拢拢衣袖,这等看着造价不菲的布料发出细细的“沙沙”声煞是好听,“请嫂嫂回主殿上说罢。”
白京荷不依,“你放他走,我跟你回主殿。”
徐敬复看她坚决,于是朝身后一挥手,道:“停下。”
护卫皆听令住手,继续将他围在中央。他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白京荷走过去朝他说道:“谢大侠相救,来日必当报答。不知大侠如何称呼?”
她思及此感觉有些怪异。虽相识不久但好歹也算是共患难了数次,他从未唤过自己姓名,自己也从未主动问及他的称呼。
大侠“哼”了一声,直接踩一护卫肩头朝徐敬复跃去。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大侠手中那把刀刃有些磕碰缺角的剑落在徐敬复的脖颈上,咫尺之间便可要了他的性命。
“别!”
情势反转就在瞬息之间,白京荷忙对大侠呵道。
“让她走。”大侠冷声说道。
徐敬复面不改色,“这位大侠,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何故插手干预?”
“让她走!”大侠严声重复道。
白京荷摇摇头,“大侠,这确实是我的家事。他是我夫君的弟弟,你别伤害他。”
“你有什么目的不妨直说,不必苦心孤诣接近嫂嫂。”徐敬复将目光瞥向身后,朝他说道。
“目的?倒不如你来明说你有什么目的?”大侠嗤笑一声,不依不饶。
“嫂嫂现今孤身在外,我猜你不过是不想让她接受那天玉罢了。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是谁的人,为何会盯上我家嫂嫂?”
护卫几十人,皆面露狠色,却不敢挪动一步,就怕着不明来历之人横下心直接要了少堂主的命。
白京荷闻言往后倒退几步,险些没站稳。
接受天玉?
怎么是自己?
原书中白京荷是死了的,和徐俨初一同躺在乱葬岗尸山上。
“哪有什么天玉?你们真当能诓得了天下之人?”大侠笑道。
徐敬复嘴角一扬,道:“天玉本为一对,阴玉随后,阳玉随君。世人无法辨认阴阳之玉,只能靠其主而辨认。史书记载,阴玉透如甘澧,十丈内遇主而流光,三尺内则微颤不安。此乃天定,并非胡诌之言。方才大侠亲眼所见嫂嫂魔怔不安,想必我所说并非虚言吧。”
白京荷只是不断摇头,不断往后倒退,迫不及待地想要不再听闻道此事。
她转念一想开始感到恐惧。
如果此乃天注定,阴玉确实是属于白京荷的,原白京荷也必做了天下之后。
而徐俨初早已被弃尸于乱葬岗,怎么登上天子之位呢?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那当时去寻徐俨初的白京荷没死,还贵为天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