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京荷一惊,打住思绪,不再朝他看,只是看着糖汁朝它摆了摆手,让它快走。
糖汁回头朝徐俨初鸣了一声,往后退了半步。后才依依不舍地转身朝前奔去。
白京荷看着他身着盔甲的背影,不由自主往前随着他跑了几步。她心虚地停下,心道这马身上幸好没安后视镜。
“郎君,认识?”石头跟上去,问道。
“嗯。”白京荷有些心不在焉。
“好看的,最好看了。”石头看着有些兴奋,两眼发直地看着徐俨初奔去的方向。
白京荷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这个人,还是他的装束。
若是装束,白京荷自然是赞同的。
如果是这个人就算了。因为白京荷现在很生气。
——不问一下我为什么还不走?
——为什么要那么凶残地以“剁”来威胁糖汁不许和我交流感情?
“好看个锤子!”白京荷越想越气,朝背影吼道。
石头怀中的白露于是被吓醒了,呆呆地看着白京荷。
石头更是一动不敢动。虽然喜欢刚才那个好看的人,但是新的主子的心情似乎更重要些,于是抿嘴没说话。
刚回到茗阁,榆木便跑了过来,找茗阁问到了白公子的住所,便上楼敲门:“郎君!郎君!”
白露听到声响,赶紧过去开门,“榆木哥哥。”
榆木应了一声朝她一笑,摸了摸她的头。
正趴在床上寻死觅活的白京荷坐起身来,“不错,还挺快。”
榆木双手抱在胸前朝她作揖,心情似乎还未平复下来,声音有些颤抖:“郎君,我以后便是你的人了。刀山火海郎君尽管吩咐!”
“掌柜怎么放你走的?”
“自然是故意得罪掌柜的老客人了。老客人和我一个跑堂的,高下立见嘛。”
白京荷感觉有些对不住富贵来的掌柜。
“你和石头平常可有往来?与他住一处可有意见?”白京荷问道。
“嗨,能有什么意见。石头对谁都好。”
“行。”
————
郡守府内。
如意正在徐俨初卧房中给收拾衣物。但是之前徐俨初的衣物全都是由白京荷打理的,如意翻找了半天也凑不齐一套衣物出来,噙着泪半天不敢去和徐俨初说。
若是搁在以前,如意对自家郎君是不会心怀半分畏惧的,只觉得自家郎君待下人们虽算不是亲和但不会像今日这般漠视。
李翊之走进院内问道:“徐兄,收拾妥当了么?”
坐在院中的徐俨初正在擦拭剑身,朝屋内看了一眼,问道:“收拾完了么?”
如意身形有些发抖,走过去跪到地上,“郎君,奴婢不知……不知夫人是怎么归类的,找不齐一套衣物。”
“下去吧。”
“可是郎君……”
李翊之看徐俨初眼神不太对劲,忙对如意重复道:“下去吧。”
“是……”如意哽咽着答道,慌忙退了下去。
“你稍等会,我去收拾一下。”徐俨初看向李翊之,说完便往房中走去。
白京荷并非像平常那般成套成套的将衣物放置在一块。而是分类堆放,说是外袍没脏便不用和里衫一块洗,好节约用水。
于是有了寻半天也搭配不成一套的尴尬局面。
徐俨初自己翻找了许久也未果,索性一挥手将找好的一套也掀到混乱的衣服堆中。走出房门朝李翊之扔下一句“稍等”便骑马出了府直接往茗阁奔去。
白京荷给白露洗了个大澡,刚灭了烛灯准备上床睡觉,结果突然一个黑影从窗户那儿飘来。她惊呼声还没跑到嗓子眼就被捂住嘴,然后被横抱着跳下了阁楼。
“唔唔……”白京荷挣扎着发声,头往后偏着想试图看清贼人的模样。
应该是下午在富贵来酒楼觊觎自己有钱的贼人。
白京荷想到此赶紧从怀中掏银子准备让他有话好好说,结果发现自己将钱袋子在灭蜡烛的前几秒给放桌上了。
——你早来几秒啊。
于是她一口咬住那人手心。
那人有些吃痛,赶紧放开她。揽在她腰间的手也随之松开。
白京荷赶紧趁他松开的间隙就往茗阁大门跑,准备去找石头求救。结果刚跑几步,又被抓了回来。
忽然,这条小道上又钻出来几个人,一个个蒙着黑色面纱看着白京荷被一人捉住,顿时面面相觑。
蒙面大哥一号道:“兄弟,不够意思啊。都是酒友,你却先来一步。”
二号朗声笑道:“既然是劫人钱财的,干嘛还对人动手动脚的。绑起来不就完事了嘛,还想带回去严刑拷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