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京荷有想过今晚迟早会有一场浩劫, 于是将石头他们的卧房直接要在了自己隔壁。谁曾想来人功夫了得, 直接悄无声息来将自己于瞬息之间劫出楼外。
如今落得个前有几只虎豹后有一只豺狼的境地。
不过虎豹和豺狼之间还有内斗。
那人直接不理那些蒙面酒友,直接揽过她的腰,攀墙越过他们的头顶绕到他们的后方。
其余人等自然是不肯放过的。
“嘿!倒是有点绣花功夫!”
“兄弟们上!”
蒙面酒友闷仗着人多势众, 直接快步跑过来将他们围住。
身后之人嗤笑一声, 将白京荷扔到身后, 直接一脚落到旁边蒙面人的胸口处,在他飞出去之前将他手中的坑坑洼洼的剑夺过来朝其他人那边砍去。
那人不仅得紧握住白京荷的手腕,还得对付其余人。看着手忙脚乱, 实则游刃有余。
尚有余温的血从他们脖颈处喷射而来, 有的溅到她的衣服上。
其余人看着那人存了杀意,一个个立马扔了剑直接窜逃。
白京荷直接吓傻了,呆呆地看着睁着双眼的死尸。
有点阴冷, 仿佛看到了自己不久后的下场。
那人吹了个口哨, 半晌功夫便跑过来一匹马。
“糖汁?你……”白京荷不断朝外挣脱的手腕顿时不动了, 转过头直直地看着徐俨初,大声喊道:“是你!”
虽然依旧感觉阴冷, 但是知道了自己并不会命丧于此。
“嗯哼?不然你以为是谁?”徐俨初抱起她扔到马背上, 然后跃上马便朝前奔驰而走。
怪不得刚才那声狂妄的嗤笑有点熟悉。
“你要干嘛!”白京荷大声叫道:“大晚上了强抢民女了,还有没有王法了?再怎么讲,我现在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小心我去我爹那儿, 或者皇帝那儿告你一状!我唔……”
徐俨初又伸出一只手将她的嘴捂上, “吵死了。”
白京荷被扔到房中, 被徐俨初勒令道:“收拾衣服,赶紧的。”
白京荷无法形容出此时的心境。还有大晚上的将还差几秒就就寝的自己绑回来给他收拾衣服的?于是杵在那儿半晌没动。
“你自己不会啊?”
“你瞎整。”
“我瞎整?”白京荷瞪着眼睛道:“你连你自己的衣服都不认得还怪我瞎整?”
“赶紧的,我要赶着回军营。待会我派人送你回去。”
“嘁……”白京荷开始从满床乱糟糟的衣物中给他收拾出几套衣服,放到包袱中道:“北边风沙大,你得常喝水。还有啊,你一向都爱干净,所以这些衣物我都捡了一小截,免得拖到地上沾满灰尘看着脏兮兮的。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发觉?”
“嗯。”
“哎……我刚装的那两件里衫内,我在胸口那儿缝进去了一块软板。说不定能以防万一呢是吧。”
“我摸到了。”
“行吧。道声谢呗。”
徐俨初眼神扫过她,只字未提。
“行吧。望你凯旋归来。”白京荷将包袱打了个结,递给他。
徐俨初接过来,冷哼道:“怎么没离开?”
“别管我了。你快走吧。”
“若你在……”他话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看到白京荷转身去整理床上剩下的一团团堆在一起的衣物,道:“待会府中有人会将你送回去的。”
“知道了。在外莫要逞能。”
“嗯,你也是。”徐俨初套上盔甲拿起长剑,转身走出房外。
待他们走后,她才想起来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没问。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的?
虽然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坐在院中的李翊之,但是看他的略有些惊诧的表情,应该不像是李翊之告知的。
白京荷也不想去想这无关痛痒的事情,于是将房间收拾妥当之后便自个偷偷溜走了。
甘凌的百姓知晓这边得开战,准备带着妻儿家什、羊群牲口往北边迁移。
但是听闻有一商大楚商人行商走在极耳山附近,途中随意捡了一块石头用来平衡马匹背上的左右两边货物。回到城中卸货之时顺手将这块石头丢弃。
后来这块外表坑坑洼洼、漆黑一团的石头被带入大楚皇宫,皇帝见之大喜,说此类石头在梦中梦见过,乃祥瑞之石,于是以高价回收此种黑石。
于是一时间,甘凌百姓也不往北迁移了,羊群马匹也都疏于管束了,直接拖家带口的往极耳山那边开始寻那大楚皇帝梦中的祥瑞之石。
白京荷坐在四海钱庄阁楼中,看着门外扛着麻袋的百姓们,朝他们大声喊道:“乡亲们莫挤排成一列一个个来!银子多着呢!”
外头那群北越百姓自然是听不懂白京荷在说甚,叽里呱啦朝着白京荷说了一大串。
“榆木,翻译给他们听。”白京荷朝榆木扬了扬下巴。
“哎!”榆木看了看一旁忙得不可开交的钱庄小厮,搬来了一个长凳站在上头看着屋外的百姓,用北越话讲与他们听。
他们齐声说了句什么,榆木翻译给白京荷听:“他们说还得去排队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