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太危险了？”白君君想着香味, 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确定是不是陷阱, 也不确定那香味会不会影响你。”

“好歹是个线索。你们去找小猫妖，他们情况特殊，说不定能够提供一些消息。”

白君君还有些犹豫, 既放心不下书书他们，又觉得让鸦先生一人深入虎穴不妥。胡广青倒是果断, 听说香味的事, 将怀中的枝干交给他, 道：“鸦先生, 那边就麻烦您了。这枝干我当初也得了一个，说不定就是现在起作用。我会派一队人跟着您, 小心行事。”

“好。”

几人分头行事。

母子之间会有天然的感应, 捉迷藏时每次小兔崽藏的严实，白君君都能最快将他找出来。只是这次情况复杂，不知道这法子还能不能起作用。

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了。

胡广青亲了亲白君君的额头，将她的眼睛盖住，拉着转了几圈, 道：“你凭直觉选个方向, 我们往那边去找。”

白君君凝神，感觉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她的鼻子动了动, 轻吸口气, 抬起手, 指了一个方向。

胡广青一看，是城东方向。

“我们走吧。”

两人不再耽搁，带着一队人快步朝城东走去。

***

时间倒回几个时辰前。

今天是个阴天，天空灰蒙蒙的，云层很厚，将光线遮得严严实实。因此，过了正午，天色便很暗了，弄得人心生烦躁。

明日就是除夕了，私塾早放了假。胡涟没打算出门，在屋内点了灯，埋头苦读。

看着看着，随着身后响起“叽”的一声，胡涟突然感觉肩头一沉。有只小兔崽不知什么时候扑了过去，三两下窜到他的肩上。

接着，眼前的书也被抽走了。

胡灵芸穿着小袄子，将手上的书抖了抖，道：“小书呆，老躲在屋子里看书多无趣啊。哎，你怎么就没学会你姐姐我半点的活泼伶俐呢？”

小兔崽也“叽”了一声表示赞同。

胡涟无奈地笑了声，见抢不回书，只得摊手道：“好了，灵芸姐姐，书书，你们赢了。说吧，想要我陪你们做什么？”

“叽叽！叽叽！”新鞋子！新鞋子！

“书书想要新鞋子了？”

“是啊，我都给他做了百十双了，他还嫌不够。没看出来呢，小小一只还挺爱美。”

小兔崽听这话不干了，“叽叽叽”地叫起来，连番反驳。

好看的东西谁不想要？我这还算少的呢！等化形了，我想穿什么漂亮衣服，就买一大堆！

胡灵芸和胡涟对视一笑，心道真是个爱打扮的小家伙啊。

两人都很宠着书书，嘴上打趣他，实际早将东西准备好了，各种颜色的布料任他挑呢。

本来，这应该是个很愉快的下午。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但做到中途，不知道说到什么地方，小兔崽突然发起了火，一个劲地狂叫，还差点咬了胡灵芸。

胡灵芸有些泄气，但更多的是担心，围着小兔崽道：“书书，你怎么了？”

小兔崽只是一个劲无意义地狂叫，将眼前的布料咬成一块一块的。

胡涟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种状态似曾相识，是的了，他曾在夜里看见那些小妖就是这样，双眼通红，撕碎一切。

可是怎么会？书书从未闻过那种香味。

想来想起，胡涟的心情也烦躁起来，看周围一切都有些不顺眼。他不安地原地踱步，脑子里全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这么回事”的这些话。

“胡涟！”

胡灵芸一声尖叫，才惊醒胡涟。他发现自己的耳朵和尾巴都变了出来，胡灵芸正担忧地看着他。

“你怎么眼睛也红了。”

不对！胡涟心中一惊。他这时才发现，空气中早弥漫了一股甜腻的味道，比他曾在那院子里闻到的要浓十倍、百倍。

意识到这种香味的存在后，他的神智开始模糊，心中的暴虐愈发强起来，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那边，发现不对劲，胡灵芸早将小兔崽弄晕过去，抱在怀里，焦急道：“怎么回事，胡涟，我该怎么帮你？”

“别过来！”胡涟只来得及说出这句话，就变回了原形。

这么大的动静，仆人和暗卫都跑了过来。但变回原形的胡涟速度很快，快得让他们看不见。很快，众人的身上就多了很多抓伤。

这还是在豹猫天性使然的情况下。若是胡涟认真起来，恐怕会出人命。

眼看着情况越来越危险，胡灵芸大喊：“胡涟，醒醒！你要在书书面前杀人吗？”

一提到书书，胡涟马上顿住，抱住头，脸上浮现出痛苦挣扎的表情。见有机可乘，几个暗卫不露声色地想要靠前。

这动作刺激了江江。他声嘶力竭道：“不要过来啊！”说着，他的动作又快起来。几个暗卫纷纷倒下，很快，胡灵芸也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