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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不进(2/2)

沈袁氏可不这么想,看着沈彥,满满的得意。前阵,两年内不议亲的憋屈一扫而空。给沈彥拉了拉玉色襴衫:“好好准备,这两年娘让下面人走过你屋子时,不发出一点声响来。”

“娘,这倒不必。就是娘得答应我件事。”

沈袁氏眼角动了动,笑隐了去:“为了她才去考的?”

“嗯。”

“就这么喜欢?”

“嗯。”

“你才多大,懂个屁。”沈袁氏拍了下沈彥的胳膊,她倒不是非郑兰月,可顾若筠那却是万万不能的。

沈袁氏叹了口气,控制住要骂得话,就怕儿子一生气,回头没中举,害得她在沈唐氏面前没面子。

“你可真是不害臊。章哥儿讨了媳妇,在我跟前说都不好意思提你大嫂。”沈袁氏瞪着沈彥。

沈彥想笑,他当然不害臊。宫里那种地方是能害臊的地方吗?害臊,连命都保不住。

一晃两年过去,到了“大比”之年。

郑兰月十六岁,亲事还没有定下来。

每当有人谈起的时候,郑太太总会说菩萨跟前求过,不能早定下来。若有沈袁氏在,郑太太就会望一眼。心里实在不明白,郑兰月为啥非认准了沈彥。拖这么久,连她都觉得这门亲黄了也没啥。

太太们笑了起来,猜着怕是等沈彥乡试后。

“怕是秋天的时候就成了。到时,别忘了请我们赏桂花吃螃蟹。”

郑太太笑了起来:“这个是自然的。”

沈袁氏心里真是苦,既不能说儿子不乐意,自己还不想把这门亲事就这么算了。只能暗暗骂沈彥,这个冤孽。

郑太太怕太太再问,转向了顾唐氏:“你家二小姐,可真是越长越好了,可惜我儿子早娶亲了。”

顾唐氏笑笑:“英姐儿出嫁后,我家老爷就想让她在家多待两年。”

太太们感慨起来。

这两年,有不少家明示暗示的想跟顾家结亲,可顾唐氏都没看上。顾唐氏都以哥哥的亲事没定,怎么好定妹妹的。

这两天在京城的罗太太给顾唐氏来了信,先提到了罗浩,后又提了顾若筠。顾唐氏看出弦外之意,罗家相中了顾若筠。

“京城太远了吧?”顾唐氏跟顾镕商量。

“在朝廷为官,就身不由已。不过,罗兄跟我提过,等年老了,他就致仕还乡,那时怕我也还乡了,不就在一块了。”

“可浩哥儿还要科举,到时不知道在哪做官呢。”

“这是自然。浩哥儿读书不错,今年在京城秋天下场,怕是得中。到时,罗兄托个人来求亲,就把筠姐儿许了。”

“浩哥儿都不在这两年了。”顾唐氏还是想多相相再决定。

“这你放心,我已经托人打听过,说是人品和相貌都不错,不然我也不会同意的。”

“今年要是乡试中了,明年会试浩哥儿也得下场吧?若如此,日后要送筠姐儿进京成亲?”

顾镕笑了:“那倒不必。浩哥儿要是明年会试也中了,这是多大的风光。可以让浩哥儿来这迎娶筠姐儿。”

顾唐氏看丈夫已经定了,知道说也没用。

“那定亲呢?”

“说来也巧,今年陛下点的来留都主持乡试的徐政,同我与罗兄乃同榜进士,所以罗兄想拜托他为媒人。”

顾镕笑了起来:“幸好呀,我让照哥儿再晚一科,不然就撞在他手里了。”

“我听妹妹说,她家的彥哥儿今年下场,才十六岁。”顾唐氏轻轻叹了口气。这两年她总是若有若无地少让顾若筠去沈家。就连过年时,沈家为了沈彥能中举,又去建初寺烧头柱香,顾唐氏也拒了,只让顾照去。

“真的?”顾镕摇了摇头,“这孩子自视甚高。也好,吃点亏也没什么。”

“我妹妹也这么说的。”

顾镕讥讽地笑了声。

乡试在八月初。七月留都就挤满了来考的秀才。

刘益看着这些秀才、监生,目光里混合着羡慕和嫉妒:“文傅兄,我们还是太穷了,不然也能花钱买一个。”这几年,他又考过两次,却都没有考中秀才。

“宗益,你还有机会。”马豫拍了拍刘益的肩膀。

“我怕是考不中了。”刘益苦笑了声。他家已经没钱再供他读书。

马豫叹了口气。

刘益抬起了头:“好在文傅兄,你今年要下场乡试。若是中举,也是为我们寒门子弟争光了。“

马豫苦笑了声。他要是今年不考,怕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考。寒门子弟哪有那么容易的。越读书越穷,除非能两榜题名。

只是这个,他不能说出来,那是他不能示人的秘密。

“时彥兄,你看这是我寻来的主考徐政和副主考齐韶之前做过的文章。”周重比沈彥还要积极。

沈彥看着周重拿来的一摞,笑了:“谢谢如鼎兄。”

“时彥兄,没有你,我怕是秀才也考不上。看看刘益,越考越完蛋,如今连府试都要过不了。”周重嘿嘿笑,“其实,我考中秀才已经很满意。上年我们家边上的一户盐商花了八百石米钱给他儿子买了个监生,我爹说,我这秀才没有八百石米钱,也有四百石米钱了。”

沈彥和顾照都笑了。

一进八月头,沈袁氏就开始吃素。沈雁贞坐在边上陪着。不是因为这个,她上年就该嫁到魏国公府。到了八月初八,沈袁氏的心就不定。

这一宿,沈家跟过年时一样,都没睡。二更天时,沈彥在祖宗牌位前磕了头,再跟老侯爷、老夫人告别,才离了家门。

沈家就在武定桥,离贡院不远,走过去都没有多远。可怕沈彥给来往的人和车马撞了。沈袁氏让沈彥坐着车去。

男仆和小厮护着。

离着贡院还有段路,车就走不过去。来考的秀才,还有陪着的,把小小的巷子都给堵死。

沈彥下了车:“你们回去吧。”

秋毫往前张望,灯笼光晃得人难受:“那怎么成,好歹小的陪着三公子走过去吧。”

“前面要验明身份才能进去。你们又不进去,陪什么陪。”考过一回的沈彥看着眼前的,居然有些紧张。

兼毫给后面人推了把,回身骂了句,又对沈彥说:“三公子,那就陪着走到那吧。看看这些人,哪像读书人。一个个往前挤得样,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边上听到的骂了两句。

兼毫要回嘴,给沈彥拦住。这里的人可不能骂,如今落魄,说不准备日后就是万人之上。

不都是奔着这个来的。

沈彥跟着人流往前走。走到贡院前,可以看拿着枪戟、挎着腰刀的兵甲已经把贡院前的空地圈了起来。

两只笔一见这架式,倒吸了口冷气,就算在夜里,只给灯笼光照着,枪戟上的森森寒光也还是让人腿肚子打哆嗦。

“这哪是考试,这是刑场吧。”两只笔这么想着。

沈彥报了籍贯、姓名这些,再由兵士从上到下仔细搜过身,才放了进去。

两只笔瞧着直咂舌:“咱三公子啥时候受过这个,瞧瞧这搜身,就跟扒了衣服搜有什么两样的。”

等着天要亮了,院子里的秀才突然往前跑了起来。要是跑得慢点,非得给踩死。

“这……”两只笔互相看了眼。还是当奴才好,瞧瞧这个,哪是考举人,根本是考命。

院子里一下空了,地上倒是多了不少双鞋。

那些兵士往贡院里走,等全进去了,贡院的大门关上。不一会儿,明远楼上响起了鼓声。

天色开始发亮,周围却寂静的吓人。

两只笔慢慢往回走,差点又给涌过来的一群人给撞倒。

“你们这是做什么?”

那些人理也不理两只笔,冲进贡院前的院子,在地上捡着。没多少时间,两只笔就看着地上的东西不管好的坏的,值钱的不值钱的全给捡光。

快要傍晚时,两只笔就来到贡院前,等着接沈彥回家。

怕沈彥的靴子早上也给人踩掉,两只笔悄悄让何妈拿了靴子和袜子。

贡院的大门打了开来,一个瘦长的人走了出来,背着光,两只笔看不清面容,可能感觉到来人步伐的坚定。

等人走近了,两只笔激动地叫了声:“三公子……”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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