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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解元(1/2)

沈彥三场考完, 也就睡了两天,日日给人约着出去玩,看着倒是极轻松。。

沈袁氏却从期盼成了忐忑,就怕沈彥没考中, 人前丢了脸。好在月饼没吃完,八月底就放榜。

打从放榜前一天,沈袁氏更紧张, 手脚酸软,去老夫人那请安都要强撑着。

一大早,沈袁氏就派了十来个男仆小厮在那守着, 要是什么消息赶紧回来报。去看榜的男仆迟迟没回来,让沈袁氏心焦的难受, 就指望能有个人来陪着,听她唠叨。

郑太太真是个妙人儿, 大清早就来沈家等着:“哥儿乡试的事, 我们老爷也挂在心上, 让我来这瞧瞧有什么消息。”

“哪有, 这不是已经派了人去看榜。”沈袁氏瞧着郑太太, 想知道怎么不派人去看榜。难不成榜会贴到安平侯府来。

郑太太似是知道沈袁氏想什么:“大太太也别急。我们老爷说了, 榜贴出来得晚,里面要把卷子核对了, 再从后往前一个个慢慢填名字。可是报喜就快多了。那些差役瞧到一个名,就去报一个,抢头里好多得些赏钱。所以, 我们老爷说了,榜单还没出来,报喜的早到了。”

沈袁氏这才明白前面冤枉郑太太:“你不说,我都不知道这些,还是你们老爷懂得多。”

郑太太有些得意,两榜进士说出是多体面的:“说起来,我们老爷考得时候,我也提着心,不比太太这时候好。结果事后,我们老爷还说,有什么可担心的。这能不能担心?他们男人真是不懂我们女人。”

沈袁氏点着头,找到了知己。

有郑太太陪着说说话,沈袁氏好过多了。可一直等到天黑,报喜的都没来,沈袁氏心又揪起来,眼睛直往门那看。

郑太□□慰着:“说不定过会儿就来了。我们老爷说名次越前面的越在后面。“

沈袁氏嘴里说着“这样呀”,心里却巴不得,中了就好,哪管什么多少名。

消息没来,郑太太又说几句安慰话,眼睛转了转:“估摸哥儿怕让大太太担心,才没跟大太太说这些的。”

沈袁氏恍然大悟,人家在这守着也是想要个准话。自家儿子拖得起,人家女儿拖不起,心里有些觉得对不住郑太太。

今天不管如何,回头给郑太太个准话。

“哥儿,今天不在,说是跟户部顾侍郎的公子去栖霞山赏枫。昨日就去了,怕是明日才回来。”

“这样呀,哥儿心也宽,瞧着就不是一般的人。我们老爷就说,哥儿日后怕是得入阁拜相呢。”郑太太瞧着沈袁氏,不信今天逼不出一句话来。

沈袁氏给郑太太瞧得有点受不住,脸烧得热,尴尬地咳了一嗓子:“郑太太,你家姐儿也不错,我一直瞧着好。原本是早要说的,可是我们侯爷想哥儿们再大点说亲事比较好,毕竟性子也定了,省得害了人家姑娘。”

郑太太点头笑着:“一般人家是,可贵府的哥儿,尤其是彥哥儿可不是。那稳重劲,哪个不说好的。”心里却在骂,真是以为天下就你家儿子是个宝。如今报喜的还没来,怕是没中。好在才十六岁,能考的年数多了。

沈袁氏越觉得尴尬,硬挤出句话:“这样子,后两天我请永嘉侯夫人去一趟贵府。”

这是要让永嘉侯夫人做媒人。这个脸面,郑太太满意,满面堆笑:“哎呀,那我可得把家好好打扫打扫,永嘉侯夫人可是个讲究人,怠慢不得。”

沈袁氏也舒了口气。小畜生闹出来的事,总算今天她给解决了。反正亲事定下来,不信小畜生还能去翻了天。

外面突然人声鼎沸,沈袁氏眼睛睁大,头转向门。

“大太太,三公子中了,中了头名解元,报喜的来讨赏了。”

“赏,赏……”沈袁氏咧嘴笑了起来,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郑太太恭喜着,心里却想幸好前面逼得沈袁氏开了口,不然这会儿怕沈袁氏又要拿乔摆架子。

沈袁氏兴奋劲一过,真后悔了,早知道不该这么早答应郑太太,想后悔也不好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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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院墙上贴出了榜。

刘益陪着马豫来看得榜。从尾看到头,再从头看到尾,马豫都没看到自己的名字,那个刺眼的名字却高悬在最上面。

马豫青着脸,他说不出什么感觉来。他考完,觉得肯定能中,结果却名落孙山。他默默往外走,不想听榜下那些中了的欢呼祝贺声。

刘益跟了出来,追上马豫:“沈彥居然会是解元?这怎么可能。”

这更让马豫不舒服。你的敌人比你好,这是最大的羞辱。

刘益却没有查觉,反而觉得他这是在帮马豫讨公道,声音还提高几分:“他一个十六岁的,能比文傅兄你读书好?”

一刹那,马豫有了个主意,看着左右都无人,心狂跳,嘴唇都有些哆嗦:“宗益兄,你别乱说。我技不如人,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我看这里一定有问题,官官相护。”刘益叫了起来。

马豫一把捂住了刘益的嘴:“你别乱说,给人听到了,这就是科场舞弊。”

“那不是正好把姓沈的拉下来,看他们怎么再官官相护。”

“哪有这么容易。“马豫叹了口气,似乎同意刘益的观点,只是因为太难才放弃的。

“文傅兄,你不用怕。这事我看就是姓沈的做了手脚。想想,他童生试,哪场不是玩假的。是咱们太仁慈,没给他揭穿。这一回不能再放过他。”

马豫看着刘益,眼睛发亮,然后又暗淡下去,摇了摇头:“宗益,谢谢你,可是我怕……”

“别怕。我不信搬不到那个姓沈的。”刘益拍了拍胸脯,豪气冲天。

……

一个时辰后,刘益站到了榜下:“这个头名才十六岁。”

有人在看刘益。

刘益继续说:“是安平侯府的三公子。

周围人的目光更集中了过来。

“安平侯府就是当今太后的娘家。小时候,随便说句话,就给人称作‘千里驹’。唉,唉,谁让咱们就是一白丁布衣呀,不比人家侯门公子,小小年纪就中了解元。”

落榜的秀才最需要的一个理由就是,有人舞弊!那样不是自己的学问不好,而是科场不公。

贡院门口的学子越聚越多,议论的越来越厉害,似乎要去官衙告科场舞弊。刘益激动着,兴奋的脸都红了。

乡试主考徐政和副主考齐韶还在睡觉,连着阅卷半个月这时是得好好睡一觉,明天才能精神抖擞主持鹿鸣宴。

可随从已经琢磨是不是该告诉徐政和齐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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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彥约着顾照和周重在栖霞山上赏枫。

天色开始暗了下来。

“时彥兄,要不我们下山去吧……”周重心痒痒的,他想知道沈彥中没中举。

沈彥笑笑。

“时彥兄,你要是中了举,明天可得参加鹿鸣宴。”顾照哈哈笑着,又怕沈彥没中,回头更失落。

沈彥笑了:“哪里会误。我们下山吧,正好可以去秦淮河转转。”

“秦淮河?”周重嘿嘿笑起来,“那地方晚上我从没去过。”

顾照有些犹豫:“我们能去吗?”

没成家,不到二十岁,那种风花雪月场合去了,怕得挨顾镕一顿教训,甚至有可能吃竹条。

“我们又不做别的,听个小曲还可以吧。”沈彥骑上了马。

顾照想了想,这似乎可以。

三个人给几十个男仆、小厮簇拥着向秦淮河去。半路上遇到来给沈彥报喜的沈家仆人。

听到沈彥中了解元,周重打了下身上的骡子:“这下我们更该去秦淮河找个地庆祝下。时彥兄,你是不是早知道中了。”

沈彥笑了:“我哪知道。只是不中更应该去吧,好歹也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顾照倒不这么想,若是沈彥不中去秦淮河,怕顾镕还会说几句,如今倒是理由充分了。

进了城,快到秦淮河,秋毫迎面过来。

秋毫骑着马凑到沈彥边上,耳语了几句。

沈彥笑了笑:“既这么,就安排在那吧。”

秋毫答应着,转头去了。

周重好奇:“时彥兄,安排在哪里?”

“听曲、喝酒呀。我让两只笔在秦淮河那些人家里挑个干净些,菜还好些的。秋毫来说寻了一个,问我可不可以。”

顾照点着头:“原该如此,咱们跟那些人又不一样,不过是去坐坐的,太腌臜的地方自然不成。”

“克明说得极是,我们也该去见识见识,不然日后为官碰到此类事时,岂不是两眼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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