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尔还在吗?”
“暮色城依然伫立在人族中心。”
一声恍惚的轻笑。
“那么,弗蒙一定是死了?”
阿芙拉回以沉默。
老人口中的弗蒙,想来想去,大概就是那位将魔族隔绝在空间彼岸永无明日的传奇法神弗蒙。
这位一生都像是吟游诗人诗中主角的法神,最后连尸骨都没有留下,早已化作了茂密生长的野草,成为了时光中的一行行无情文字。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路,双方都没有出声。
摇摇晃晃的纸灯悬在半空,老祖母沟壑密布的脸在阴暗的光芒中越发可怖。
“进去之后,”她说,“无论遇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要出声。”
阿芙拉还没有回答,一道绿光甩了过来,没入她的身体中。
这一记来得猝不及防——如果不是没有察觉到杀意,几乎下意识拔出武器。
……不过,感受到了熟悉的法术气息。
“普通的噤声术,”老祖母看向阿芙拉的眼神有一丝怜悯,仿佛在观摩一个人生地不熟地方兀自谨慎的傻孩子,“以防万一,等可以说话的时候,你再自己解开。”
阿芙拉:“……”
她们抵达了一面巨大的青铜门扉前。
黑暗里,青铜大门色泽暗沉,造型古朴,更有几分厚重凝视的气息扑面而来。
很像……武器库的那扇。
阿芙拉眼中出现了一抹无法用言语的光泽,有疑惑,有惊疑,也有一丝若有所思的黯沉。
歌唱声。
和之前在魔族地域听到的歌声一般无二,然而声线不同,感情不同。外面的歌声轻柔得像在呼唤逝去的情人,其中所蕴含的轻快悲伤,带着无尽的渴望与彷徨传达思念。
这里的歌声,高亢至悲,却让人心灵感到平静。
老祖母的歌声很短暂。
阿芙拉的眼无法看破面前的黑暗。在歌声落下尾音的刹那,青铜门上的狰狞兽首仿佛苏醒了一般,闪现出两朵幽幽冥火。
立在门前的骑士瞬间如芒在背。
好像一脚落进水里,浑身湿透,在隐约的注视中无所遁逃。
犹如轮回般漫长的一片刻。
轰隆隆。
低沉的闷响,两扇沉重青铜大门,缓缓移开了厚重身躯。阵阵青烟顺着缝隙袅袅溢出,一股属于死亡的寂静随之蔓延。
下意识的,一瞬间,阿芙拉体内的黑暗魔力兀自运转,主动化作光幕将骑士包裹其中。脚下踏着的砖石冒着丝丝寒气,一个更广阔的的空间出现在两人面前。
阿芙拉终于明白了噤声的用意。
青铜门后一片明亮,刚才还用做指引的纸灯笼再也不是唯一的光源了。
然而如此令人安心的光,却来源于一颗颗人骨所制的灯笼。
无数曲折断裂的白骨,推挤在他们行走的道路两侧,人骨、胸骨、腿骨、小骨、碎骨……杂乱无章推在一起。最上方摆放着白皙的头骨。
每一颗头骨,皮肉都剔除得干干净净,也不知烧得什么油。火光稳稳的,连一丝摇晃也没有。慰藉人心的温度光明,从黢黑的眼洞里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不一定是人类,因为头骨的造型不一,有的数米长,有的太小了;那骨架的造型是翅膀吗,一些闪闪发光的羽毛扑棱在地,洁白中掺杂着纯正的漆黑。
这不是孤独的跋涉之地,灵魂在此处无法获得安然沉睡,坑洞深处无数骸骨无声地,用空洞的眼眶,静静目视来人。
【饱尝黑暗】
胆子小的,恐怕会在入目瞬间胆寒惊叫。
漫长的路途,数不清的骸骨。
最末端,出现在阿芙拉眼前的赫然是一片图腾。
这枚图腾和广场中的图腾雕像相差无几,也和阿芙拉魔力海中的图腾印记一般无二,漂浮在空中,玲珑剔透,散发着暗红光辉,有种让人窒息的美感。
一阵奇异感突然涌上阿芙拉心头。
仿佛有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将她的过去与现在,统统窥视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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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窥视未来写好的稿子,然后抄下来啊!(无能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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