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婆终于不再惦记纳妾那事儿了,明定暗自舒了口气,吓死了,幸好祖母大人英明啊。
英明的侯夫人这时也正在跟崔嬷嬷说话呢。
崔嬷嬷道:“老太太,您说,今儿个让人将三太太被罚的事儿,传得满府皆知。这事儿,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
侯夫人摇摇头道:“一点都不为过。就是要让人都知道才好。”
见侯夫人态度坚决,崔嬷嬷也再多说什么,转而说起了别的事儿来。
两人闲话一阵儿后,侯夫人又特意叮嘱崔嬷嬷道:“日后你也得多盯盯,万不可让老七两口子生隙。”
不怪侯夫人如此紧张,明定自从娶亲后,这一路奋进,有目共睹。再加上弘元法师说的有缘人一说,更是让侯夫人笃定,这老七两口子就是侯府的转机所在。
经过这么多年的观察,侯夫人深知玉然的为人秉性。此子为人和善,很有见地;但是,在对待明定方面,却是悍妒非常,将明定看得死紧。
听伺候他们的人回说,自从成亲以来,明定可谓是连个母蚊子都没碰过。
这样也好,老七两口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既然夫妻和顺,也就由得他们去了。
因深知玉然的死穴,侯夫人当然不会让人去给小两口制造矛盾,让他们两人因此生隙了去。
因此,杜三太太今儿个刚好撞上,被侯夫人拿来杀鸡儆猴了。
且不说侯夫人如何计量,且说,侯府三房的上房现在正热闹着的呢。
对石榴,杜三太太虽恨得牙痒痒;但因着是侯夫人亲赐的姨娘,不得不强打笑容,命人做了一桌席面贺石榴升任姨娘不说,还破费了一只金手镯子。
看着石榴娇娇怯怯的给自家老爷敬茶,杜三太太恨得眼都快滴血了。恨不能一巴掌扇到那贱人的脸上。
好容易熬到那对狗男女去洞房花烛了。杜三太太一把将茶几上的茶杯扫到了地上。
见杜三太太气的目眦俱裂的样子,贴身杜嬷嬷赶紧劝道:“这男人总是好新鲜儿的,就算今儿个侯夫人不赏人,这老爷身边的人也不少。夫人不要着急,看老爷那喜新厌旧的样儿,这贱人也得意不了多久的。”
杜三太太气咻咻道:“你当我还为那窝囊男人吃醋哪;我担心的是,这石榴可是我一手培植出来的,我是怕她日后将那老东西笼络住了,给我惹麻烦。”
杜嬷嬷道:“也是,这石榴的心眼儿不少,又对咱们知根知底,可不能让她得意了去。”
想着侯夫人来得一这狠招,杜三太太就心恨不已,恨恨道:“这老虔婆,竟然如此对我,竟然如此偏向王玉然,我定要,定要……”定要了半天,也没定要出什么来。
杜嬷嬷见杜三太太气成这样,除了放放狠话,好像也别无它法。跟着自家主子牢骚一阵后,提醒杜三太太还有一件事儿得赶紧善后。
听得杜嬷嬷的提醒,杜三太太才想起,现在送侄女儿给李明定是不成了的,那自家大哥大嫂那儿可怎样交代才好呢。
想着娘家大嫂,那蚊子腿上都要刮点肉的刻薄样,杜三太太都是头痛不已。
想来想去,要想了此事,只能破财吧。于是,心痛不已的让杜嬷嬷备了一份厚礼,去给哥哥嫂嫂赔罪去了。此役,杜三太太真可谓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且不说杜三太太如何肉痛。玉然现在也在畅欣院理回娘家的礼。
见玉然准备的差不多了,明定插话道:“我明儿还要早朝,不能送你了。明天下午我告假,早点来接你。”
玉然听了,连忙阻止道:“你才新上任不久,不要随便告假,这样不好。况,我这次回娘家,预备呆个两三天再回来的,你不必这么早就来接我的。”
明定一听,当即哀嚎起来:“然然,你还要呆几天再回来啊。那我一个人在家可怎么好。”说着,明定耍赖道:“我不管了,明儿个,我也住到岳母家去,直到跟你一起回来。”
玉然听了,嗔道:“你行了啊。不嫌丢人,你就跟我去吧。看你好意思,天天从岳母家上朝去。到时,看你那些同僚怎样笑话你。”
明定厚着脸皮道:“我不怕人笑话,只要跟然然一起就行。”
夫妻两人好一阵笑闹。
第二日,一大早,玉然就往清平巷娘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