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更新快,无防盗上----*---烈日灼灼,天气炎热,十二镇农事忙碌,掌理冬夏岁贡的独鹿阁自然不得清闲。
每年这个时候,孟旸都要代骆江行前往各镇巡田,一连月余回不了一次东曜。而今叶非郁在山上安养,孟旸不得不早出晚归,卯时下山,酉时天黑方能折返。
“你不用为了我来回跑,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呢,小遥、小远加起来,勉强抵得上孟师兄了。”不会好好说话是叶非郁一贯的作风,然而不忍见孟旸如此辛苦确也出于真心。
“师父走后,独鹿阁事忙,说要为你求医访药,一直没能成行。”孟旸回到独鹿阁,饮一盏叶非郁亲手烹制的淮山晴,只觉辛苦疲惫尽散于舌尖茶香,没有比这更令人感到轻松惬意的了。
叶非郁拄着孟旸做的那副机关拐杖,初用的时候不习惯,摔了好几回。现在习惯了,能拄着走一走,可臂膀不够强壮,走不了多远就得停下来休息。
“待夏天过了,秋天也过了,不忙的时候,你带我去北边吧,既可访医,又能看雪。”
“好,都听你的。”
孟旸眼底泛起柔情,走到叶非郁身边,取走拐杖,把他拥进怀里。
叶非郁有人靠着还不老实,拿鬓角新长出来的碎发来回蹭着孟旸的耳朵。
“有了师弟,就想不起师兄了。”孟旸抱起他,放到床上。
“两个毛头小子罢了,哪有你好?”叶非郁笑道。
孟旸吻了吻他的左脸,觉得不够,又吻了吻他的右脸,像是怎么亲都亲不够似的,一路从脸吻到脖子,隔着薄薄的衣服,吸了吸叶非郁的腰。
“痒……别,别。”叶非郁告饶,抬脚蹬了蹬孟旸。
这一记便如燎原之火,孟旸三两下除去那不顶用的衣物,饥饿的虎狼扑上鲜嫩的鸡仔,吃干抹净后还不忘舔了舔牙。
后半夜下了场雨,孟旸朦胧中听见滴滴答答的雨声,将怀中熟睡之人抱紧,给他拢好薄被。
翌日清晨,孟旸醒得早,透过独鹿阁东面的窗子,看着山间花草树木饱饮了一场甘霖,显露出几分餍足的姿态,与他此时的心境颇为合拍。
叶非郁一睁眼,孟旸宽阔英武的背影便映入眼中:“我在做梦吗?孟师兄今日不用下山?”
孟旸回头,瞧他露出的一截锁骨上几点殷红,故意道:“享受完了,嫌我没用了是不是?醒来第一句就赶我走,叶师弟果真没有半分良心。”
叶非郁路都走不稳,腰还疼,却不肯老实。www.dizhu.org他跳下床,摇摇晃晃、连跪带爬地凑到孟旸身边,使劲挠他痒痒。
孟旸一手扶住他,腾出另一只手“反击”,自然挠不赢手脚并用的叶非郁,不多时就败下阵来,任凭叶非郁挠他出气。
“好了,别闹,当心摔着。”孟旸扶住他,脚尖从旁边勾过来一条凳子,叶非郁站不住了可以坐下歇歇。
挠归挠,其实叶非郁高兴得不行,他已经好久没有一睁开眼就看到孟旸,总是等啊盼啊,从日出等到日落,连听见门外的脚步声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他们同住在独鹿阁里,每天见面,叶非郁还是觉得自己因为太过想念而得了病。
孟旸见他这副按捺不住的模样,忍俊不禁,笑着低头轻轻浅浅地吻他,蜜里调油似的甜。
两人好一阵你侬我侬,忽听窗外传来人声,语气激烈,像是在吵架。
叶非郁向来喜欢听这些你长我短的锁事,当即放开孟旸,整个人挂在窗沿上,伸长了耳朵。
独鹿阁东面有一丛山石树林,因势造了个小园子,再往东就是纯钧阁。两阁隔得较远,本来是听不见的,无奈吵架之人声音太大,这一头听得清清楚楚。
“银子?每月的月例就那么些,但凡你要,我没有不给的,现在哪还有银子?”
“跟我装什么穷?几次约你下山你都不去,整日在山上吃住,会攒不下钱?”
“你怎么好意思提这个?你约我去的是什么地方,倚南风,镂萼馆,堂堂东曜掌门弟子流连于那种地方,不丢脸吗?”
“丢脸?我与你一起才叫丢脸,他们几次让我带你去玩玩,你要么不去,要么去了连笑一个也不肯,不高兴了还要动手,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叶非郁听出声音,对孟旸道:“这不是秦声、邝志二位师兄吗?”
邝志突然恨道:“秦声你把我当什么?人人可以凌辱践踏的玩物吗?”
秦声突然变了脸色,勾唇佯作笑意:“师弟莫气,你把剩下的银子给我,我发誓,从此一片真心待你。”
邝志见他到了这个份上还要扯谎,他若对自己有半分真心,怎会看着他被旁人戏弄而不管不顾:“银子没有,你若不怕闹到师父面前,尽管杀了我。”
秦声灵机一动,嗤道:“杀了你有何用?独鹿阁那头负责分发我们的例银,想必从不缺钱。我听说孟大师兄也好这口,你不妨想个办法,去他那里试试?”
叶非郁忽然不想听下去,悻悻地从窗沿上下来,坐到凳上,死死拽着孟旸的手,生怕一松开他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