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戚树云唤他第二声江循才回过神来。

“你也过来吃点吧。”

江循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戚树云已经给他盛好粥。他们许久不曾一起用过餐，上一次一同吃饭好像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也没有吃多久戚树云就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是什么项目上有一点问题，戚树云年都没有过好就出差去了。江循搅了搅碗里的粥，小声地问道，“你身体好些了吗？”

戚树云叹了口气，“没什么大事，你也别听文姨、林续他们乱说，没那么严重，就是睡眠不足而已，休息了两天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最近公司很忙吗？”

大约是生病的缘故，戚树云不像平日里那么威严，说话也柔和许多，“就是最近有几个项目赶得急而已，就应酬多些罢了，没什么打紧。”

江循想起了戚树云之前的说得去新收购的制药公司去工作的事情，犹犹豫豫地开口：“要不……我还是去公司帮帮你吧？”

江循心里升起些近乎愧疚的情绪：戚树云身上这副担子，本该是他要承担的东西，可这么多年来，他都把这副担子，心安理得地放在了戚树云身上。

“说什么傻话？”戚树云面色冷了冷，“这两天我已经让秦秘书准备你出国的事宜，等你学校那边的事情安排好，你就可以直接去了。学业这种人生大事怎么能想一出是一出？”

江循被他训了有些手足无措，“可是，大哥你一个人太累了……”

“江循，江叔叔照顾了我这么多年，他走了，我是最年长的，照顾公司，照顾你和小徵，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和江徵，安安心心做你们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可以了，”戚树云看着垂着头有些丧气的江循，伸手想摸摸他的头发，即将碰到的那一刻收了回来，“快喝粥吧，都凉了。”

……可是，你喜欢的事呢？

江循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来，戚树云是从小学拉大提琴的，高中的时候曾经考入一个颇有名气的青少年乐团。有一次父亲带他和江徵去看过戚树云随乐团的演出，戚树云穿着整齐的礼服，坐在舞台温柔的灯光下，纤长的手指如同一只白色的蝴蝶，在琴弓和琴弦上翻飞。

江循的目光落在戚树云握着勺子的手上，骨骼清晰的手指白而纤细，他心里怅然而愧疚——那只蝴蝶，再也没有飞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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