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在这。”桓青没再反驳他,只是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连祁没话可说。桓青态度强硬起来的时候,往往是他处于下风。他望着桓青裹在单薄衣衫里的手臂,同意了。
郑镇长来不及准备房间,连祁主动提出和桓青挤一间就行。
院子里的灯关了。连祁轻轻掀开被子钻进被窝,忍了忍终究是没忍住,把手轻轻伸向装睡的桓青腰间轻轻环住了他。
桓青只听见身后那人发出一声很轻的叹息,然后悄悄往他这边又挪了挪。
他的背贴在连祁温暖的胸膛上,桓青轻轻闭上了眼。
此时的镇医院里,妖怪正想着法子逃窜出去。
前几天他没敢轻举妄动,只能躺在床上套刘丽的话。
刘丽给他讲陈亮的案子到现在都没什么结果,疯疯癫癫的陈正国还被关在看守所里。
刘炘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明白了,然后就在心里冷笑。那两个腌臜领导看起来就两个榆木脑袋。不但轻而易举信了他的话去山洞里受虐,连陈亮案的真凶是他都看不出来。
既然是榆木脑袋,就别怪他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作乱了。
所以昨天他假意说要出门走走,想借刘丽的手去医院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猎物,走到病房门口时却突然像是被地板粘住了脚,一步也迈不出。
他立即就明白是什么情况,心里涌起一股骇人的杀意。他磨了磨牙,肯定是那两个妖怪干的。居然还装的那么像,原来早就布置好了。
还好他恢复了一些法力,破解这个符咒没什么问题。于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刘炘从床上爬起来专心对付那门上的符咒。
这符咒看起来很容易解开,实际解起来的时候却要耗费比表面上大五倍的功力。
刘炘解得满头大汗,却只能撕开一点点。但这也足够了,刘炘喘了几口气,后退几步站在床边,然后把自己从刘炘的躯体里剥离出来,瞬间就穿过了那道裂缝离开了病房。
妖怪走了之后,趁着夜色快速回到了山洞里。
他朝着虚空中的某方向毕恭毕敬地行了礼,不久便听见四方传来了响动。
他不敢懈怠,垂着头忍着胸口的疼痛,恭恭敬敬的行礼并告诉大人他的近况。
他慢慢讲完,等待大人的答复。大人在他面前从不现身,他不知道大人在哪里,因为对方无处不在。
“你的身体怎么样?”低沉的声音似乎是从洞顶传来的。
他把自己受的伤和最近的恢复情况一字不落地阐述给大人。
大人似乎陷入了沉默,偌大的山洞里什么声音也没有,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声。
顷刻之间,大片的黑气从他的四面八方突然腾起,还没来得及反应,妖怪就被这浓稠的气体簇拥着腾空。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挤压,又有什么东西被抽出。
他一下子慌了,费力地从嗓子眼里基础两个字:“大人…”。对方似乎完全不想听他废话,在他“人”自的尾音还没落下的时候就瞬间幻化成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形状,一口就将妖怪吞了进去。
只见伸手不见五指的洞里突然迸发出一阵金光,不久,一切又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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