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经郦央切身体会:想从系统里挣积分,当真如同铁公鸡拔毛,难于登天。
他想参与主角命运,首先必得与主角接触。而现今的状况是,他离京多年,元乾之名,听过,却连人都没见过。素昧平生之人,突兀地迎上去结识,心思缜密如主角,必是诸多防备。
因此郦央已经想好了,此时时机未到,只有手里有货才好临阵不乱。主角有病,那就对症下药。管这灵药系统是瓷仙鹤还是黄铜猫,他都要让它吐足东西出来。
夜深时分,郦央独自处在一间隐秘小室中。端坐闭目,全神贯注,只把精神再一次调入系统空间。
若是有人在这里,必然会看到叫人惊掉下巴的一幕——烛火下的人影在轻微不真切的颤动之后,消失了。
郦央的系统空间在这些年的打理下已经十分整洁有序。呈半围式的药庐分为三个房间。其中最大的房间里全是存储成药和药材的高大柜格,上面无数的小格里有亮有暗。亮的表示里面有东西,暗则为空。那可怜兮兮只占据所有柜格一小角的亮格子里,所有药品的品名、功效、年份等信息都呈现在上面,十分便捷。
中间的房间最是显眼。因它正中摆着一只足有一人高的大肚子金铜药炉,此时正冒着缭绕烟气,炉子的一旁还有矮几、矮凳和蒲团。郦央走近它,踩上一旁的矮凳,把炉盖掀开,只见里面药汁翻滚不停。无火自沸,十分神异。
用大勺在里面搅了片刻后,郦央将炉盖重新盖上,他不急着去第三个房间,而是出了这炼药房,直奔外头的一亩田地。
灵药系统的坑就在这里了。它里面的所产不会平白便宜人,现成的净水、肥料、工具都可利用,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做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当他走出药庐到达田地上时,眼前立即出现了一行小字:
[枸杞种植成功,可选择采摘或交易]
郦央:“交易。”
一瞬间,地里颇有生机的几棵矮木连带着累累的果子都仿佛被风拂过一般,风过后,根都不见了。
[数量:19棵
所得积分:3800
总积分:22250]
从这个数字可以得知,除却折断的那棵小苗外,其余都长成了。郦央欣慰地松出一口气,可没等这口气松完,又见系统弹出一行小字:
[回春木培植失败,剩余一粒种子]
看到这个消息,郦央心情一落千丈。
天知道,兑换一颗回春木种子需1000积分,而购买一两成品回春木更是要花费10000积分。在初级杂土里种点普通蔬果药材既耗时又耗力,到头来只能得几十几百积分。枸杞因挂果多,叶、果、皮皆能入药,故而单棵交易价就达到300积分。
枸杞苗是郦央当初趁系统商城优惠甩卖只花了400积分得的。系统田地到底不同寻常,前后伺候了这小苗一个多月,400变3800,还算挺有赚。不过这些盈利,若用作购买稍微珍稀一些的药材种子,也就只能买到区区几粒罢了。
回春木是系统独有的珍稀补气药材,积分得来不易,买是舍不得买的,倒是可以尝试种一种。
咬咬牙,郦央还是撸起袖子,找了块空地把最后一颗也种下。万一成功了呢?要知道,他可是成功过一次的。
附带着给旁边的金银花、红果花都浇点水,除此以外,再看顾一遍满地的金钱草、牛筋草、蛇莓等。这些药类草植成熟期短且易散种,几乎是满满地布在这片田地上,每天都能给郦央带来四五百积分的固定进项。
苦心经营多年,郦央再看一眼最顶上的“土地净化度:98/100”,心里又宽慰了。
他能够想象到,等到这片土地再长几轮东西,真正地达成净化后,它的产量和栽培成功率都会达到很大程度的提升。
忙完一切,出了一身汗。郦央回到炼药房,把药炉里价值近万积分的药汁小心翼翼地舀出来,搬到第三个小间。
这初级的疗程配方已经用了近三年。普通常见的药材可以从外面带进来,但其余几种用作药引的珍稀灵药就得从系统里购买了。回春木也在列。好在三年前种下的回春木收成了十来斤,减轻了不少负担,让他抠抠搜搜用到如今。
制成药汁的,制成焚香的,已经所剩不多。
第三小间里有浴桶和换洗衣物,郦央开始了他每三日一次的药浴。
脱去身上的衣物,暴露在空气中的肉体年轻而消瘦,锁骨精致,纤腰几乎是盈盈一握,有种常年不见光的苍白。
在图京的最初几年里,他甚至都不能下地,不能吹风。为了治喉哑和补先天的不足,在外面那片土地上吃过好几年的苦。
积分既要攒,也要花。就他这一身内外毛病,能治、难治,花费也极大。好在土地能升级,若是一直都这副贫瘠模样,治他一个人都难,那就糟透顶了。
打开草药购物车:
苏阳草10000积分(已付款)
原玉根12200积分(已付款)
襄木种子一颗3000积分(已付款)
和栖木种子一颗半价4000积分(已抢购)
九里檀香20000(未付款)
………(未付款)
揉揉眉心,点击对舒经活络有奇效的九里檀香,然后付款,一下子又穷了。
主角既然腿疾难愈,那用这个,应该是没错了。
次日一清早,济世堂来了位奇怪的客人。长得极俊,衣着也不凡,却时时吊着一双凤目,怀里似紧捂着什么,一副提防人的模样。
看店的伙计:你是客我是主,谁提防谁啊。
这客人在药房里转了好几圈,才慢悠悠开口问:“这里可收药?”
伙计松口气,抹了把汗:“您这边请,我得看是什么药。”
此人便是郦央了。
头日晚上泡了药浴的郦央,第二天总是有点不对劲的。
“那不成,得叫你们正经管事的来,我怕旁人不识货。”郦央义正言辞。
伙计当场就不太乐意了,被旁边人扯了扯,忍了,气哼哼地:“等着,我叫于先生去。”
郦央点头:“合该如此。”
没多会儿,里堂就走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先生,没有多话,直言问:“小兄弟,老朽从医四十余载,在济世堂做个坐堂大夫,不知你的药,可否让我一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