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人说。

顾舟完全忘记了自己有事在身，几乎忍不住竖起耳朵听旁人讲那关山色的传奇故事。他给自己设了个小法术，常人看他脸，一眼看去是真容，细想却像是芸芸众生随意一瞥，看不清也留不下印象，这才免去了容貌带来的麻烦。

毕竟他也不想把自己变丑。

“不过这关山色真是个……”最先开口的人说，“长得像个小白脸，怪不得林小姐一见就念念不忘，闹出这些笑话。”

“什么笑话？”楼上突然有个声音远远传来，谈天说地的一抬头，一个白衣人靠着栏杆，眉眼带笑看过来，“林小姐闹了什么笑话？”

凉州城的春风十里，比不过他挑起的眉梢，关山色居然没做任何掩饰就来了凡间，难怪旁人看到他的脸都移不开眼睛……顾舟看了眼旁边端茶的女子呆愣的样子，微微皱眉。

关山色穿的白衣倒不是寻常坊间做的，银线勾画，面料和做工都是顶上。有人穿着只会人不配衣，他却刚刚好，衣服只是锦上添花。几个小姐姑娘见了，都忍不住红了脸低头。

楼下人见到这幅架势，见过关山色的人已然噤若寒蝉，没见过的也明白了，场面一下子有些尴尬，关山色也不介意，一歪头对着顾舟说:“你怎么来了这里？”

顾舟正看着他，鲜衣怒马少年时，关山色体现得淋漓尽致，眼底风情嘴角笑意，他来人间游上这么一遭，反而更出众绝尘，以至于他都觉得有点刺眼。

“站在那里干嘛，上来说，这里的酒还不错。”关山色指着旁边楼梯示意道。

顾舟往上走，人群羡慕的眼神针般扎在背后，他倒是能明白这种心情，甚至还有些奇异的，不成器的窃喜。

这群凡夫俗子里，太多的目光给关山色又如何，只有他们是一样的，并肩而行的也只有他们。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