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色和他有段时间没见面了，不过对于他们这种存在，时间长短是个没意义的东西，长也罢短也罢，都是虚度光阴。

光阴太长，所以无所谓了。

关山色今天拿的武器是把折扇，扇骨的刃淬着光，在他手里温顺得像只绵阳，顾舟平日最趁手的也是把扇子，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关山色把扇子丢给他，懒懒道:“你要吗，前几天别人送的。”

扇子上题着首小诗，风花雪月类型的，顾舟看了眼没什么兴趣，却也鬼使神差收下了:“那你用什么？”

“我自己就是把剑，武器对我而言没用。”

关山色把酒开封，给顾舟斟满，垂下眼沉默了一会，突然道:“你来是不是因为龙气的事？”

顾舟看他，他的脸笼在窗外毛茸茸的光下，没那么锐气逼人，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你知道原因？”

关山色的手指无意识摩挲一下，睫毛微微一颤，半晌才说:“这事我希望你先别管了……有人问你就搪塞几句，算我欠你个人情？”

酒水在杯中荡漾，顾舟有一会没说话，关山色也只是盯着他:“如果我不愿意，你就如何？”

关山色想了想说:“这酒神仙梦一口五十两银子，你不答应就你请客。”

……顾舟下来一趟真没带几个钱。

关山色看着顾舟陡然僵住，又想笑又生气的表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也就随口一提，这事我前几个月去京城绕了一圈，倒也知道一点，本来看卦象这朝代今天就差不多到头了，如今风平浪静，肯定有什么替死鬼出来倒霉了。”

“有违天道。”顾舟说。

“也没关系，”关山色说，“撑不了几天的，只是改朝换代苦的是下头的人，今年是荒年，挨过今年再乱，总会好受一点。”

“……”顾舟低头又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