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渡再往凡间方向走十里，就是不夜城落凰，彻夜都是人声鼎沸，在里头是没法休息的，逆旅茶社等大多设在渡口。关戮上了岸，第一件事就是寻了个街角席地坐下，身旁还竖了面旗，上头就两个字:“算命”。

他长得好看，却气势逼人，街上人多了走来走去都是看他，却没人上前占卦。

关戮算个剑修，上次打架用推演术，结果把对手的性别都算错了，打完架说了句姑娘承让，结果对面气得差点拿刀追了他三重天。一时有点懊恼，干脆支个摊子练手，本来想随便抓个人来试试，结果几个路人都没看出个名堂，凶兆福源也没摸到苗头，只能看见自己周身杀伐气冲天。

忽然不远处来了个年轻男人，也是青衣，腰间挂了把折扇，身上的祥瑞王气映得天都亮了几分。待他过来，关戮看见救星似地喊到:“这位兄台，算命卜卦看相不？不要钱的。”

男人一愣，四下看了一周，才确定是叫自己，微微摇头，继续往前走。

当时紫薇神君顾舟的神兵瑶光还没做好，只是颗星星，缺少载体容纳，顾舟来龙泉渡就是为了这里的龙神尸骨，敲一块会去就是扇骨的好材料。

关戮自然不死心，想着算命这事没意思也没前途，干脆旗帜往袖里一塞，靠过去道:“我看你是……天机？天枢？”

听着关戮几乎把几个长辈名字都要报完，估摸这种女子也不是凡间人，顾舟皱眉道:“紫薇。”

“紫薇帝星，龙气尤胜……”关戮满意道，“还是能看出一点名堂的，你来这龙泉渡有什么事？”

“与你无关。”顾舟加快脚步想甩掉关戮，关戮又紧紧跟上来:“紫薇星是个好东西，这附近邪魔歪道不少，我也可以帮你应付点，顺便让我跟着找点架打呗？”

“我应付得来。”顾舟说。

“我保证只是远远跟着，偶尔帮个小忙，”关戮信誓旦旦，“相逢就是缘分，在下关戮，你是？”

“顾舟。”

他说完这两个字，就不再做声，关戮问了几句没品的问题也就作罢不闹了，不远不近追在后面，顾舟在镇上逛了一圈，钻进家茶馆听书。

话本里但凡主角想知道什么，隔壁的酒楼茶社就会有个说书的谈论什么。结果顾舟在里头坐了一个时辰，说书的就讲了这么久的风月故事，貌美狐仙配落魄书生，底下的男人都听得啧啧称奇。关戮在另一桌看顾舟脸色，也估计到是什么事，憋住笑走上前道:“问你来这到底为了什么，说一下我也能帮个忙不是吗？”

“来找龙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