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公公，这是您吩咐查的东西。”安德恭敬的双手奉上一叠纸，退至一侧。

汪直快速翻阅一遍， 颓然扫开，双手按在桌案上，垂头对着黑漆大案，长叹一口气。毫，无，线，索！

皇后身边的宫女自是经过一番挑选的，想找出什么差错太难了，都是身家清白，容貌清秀，完全找不出一丝可疑之处。

站在一旁的安德屏住呼吸，生怕呼吸声太大吵了汪直，这些资料经他的手，内容他自然也知道，天，衣，无，缝！想从中挑错，太难。

一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有些窒息。

许久，安德紫涨着脸，憋不住开口：“汪公公，要不，咱们往别的方向再查查？”言下之意，余下这三个贴身宫女不可能是凶手。

汪直站起身来，一手扣着桌案，“咚，咚”声响起来，过了一会儿，“不可”，他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这三人中定有凶手，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抬起头来说：“这样吧，你去找找以前跟她们有过接触的人，仔细盘问，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是。”顶头上司发话了，安德就是再不情愿也得去干活，心里还是有些不服的，皇上也不知怎么想的，竟派了这么个小儿，骑在他头上，不过安德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谁管不一样，说不定还更轻松呢！想着想着，就乐呵呵的干活去了。

汪直想想自己也不能闲着，还得去趟坤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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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口枯井早就荒废了，只因当年皇后娘娘初入宫时，身边养了一只猫咪，后来不知怎的跳在井里淹死了，娘娘忌讳不安，就命人把井封了，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有人私自挪开石盖，汪公公，这定是有人故意害死飘絮，您一定要找出凶手，为她报仇啊！”夏蕊说着眼睛红了一圈，她和飘絮当初一同被派来服侍皇后，同吃同住，虽然平日里她说话刻薄尖利，可却是真心把飘絮当成好姐妹的，感情深厚。

“我会的，夏蕊姑娘，你们四人……嗯，平日里，一直是你们四人贴身伺候皇后娘娘么？”汪直问道。

夏蕊一听这话，怀疑的语气毫不掩饰，本是柳眉一竖，一双美眸怒火四溢，就要开口，不知想到了什么，檀口微张，拉着汪直的袖子靠近，四顾周围，没发现什么异动。

屏住呼吸，“汪公公，你别说，我倒真想起了一件事，昨儿个我正端药给皇后娘娘送去，在那边廊上，看到白霜恍恍惚惚的，就上去拍了她一下，没想到她就炸了毛了，指着我的鼻子一顿臭骂，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夏蕊越说自己也觉得不对，眉头紧蹙，手里紧紧揪着帕子，“现在想想，她平日里虽然跟我不对付，可也不会这么不给我脸，就像是……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对了，白霜确实与飘絮之间有些嫌隙。”

汪直可算听到一句有用的了，追问：“哦？什么嫌隙？”

夏蕊开始回忆：“当年皇后娘娘身边就我和飘絮二人伺候，就想从底下二等宫女里提拔一个，可有一天娘娘突然说想要白霜服侍，我跟飘絮都清楚，白霜平日里爱钻营，捧高踩低的，人品实在靠不住，飘絮就劝娘娘打消了这个念头，虽是后来白霜还是做了大宫女，可心里肯定还记着这件事，她最记仇了。”飘絮越想越可能，面色苍白的看着汪直：“汪公公，您说，会不会……”

汪直一摆手止住了夏蕊接下去的话，“夏蕊姑娘，事情还没有定论，不要妄加揣测。这样吧！这几**多注意下白霜的行迹，若有异动，立刻告知于我。”

“是。”夏蕊心事重重的应下。

汪直往外走，想到什么顿了一下，回头说：“夏蕊姑娘，保护好自己。”说完转身走了。

夏蕊眼中含泪，飘絮走了，她原以为再也没人关心她了，没想到……抹去脸上被风吹的冰凉的泪，转身，她要给飘絮报仇，一定要揪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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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神医”，汪直恭敬一拜，对面老神在在的须发花白的张神医捋了捋胡子，“不敢当，不敢当，汪公公前来有何要事？”

缠了好久，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汪直背手大步离开了。

回到御马监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乎，安德就火烧屁股的跑进来，嘴里呼哧着，又着急说话，这不，被口水呛着了，一张脸紫涨着，额头上青筋一道一道，汪直起身倒了杯水递过去，“慢点，慢点，急什么。”

安德灌下一杯水，稳住气息，“属下查到了一件大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