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善勤收回手，盯着他潮红的面颊和丰润的双唇看了几眼，点点头走出卧房。

他松了口气，快步回到床上，将整个人裹进被子里。此时光滑衣料同皮肤的摩擦都能生出火来，尤其是胸前因金环而挺立着的两点，像是被羽毛不停扫过。他的指尖轻触了那里，却被强烈的快感冲得仰头轻叹。他将手放在最需要抚慰的地方，上下揉弄着，修长的双腿时而抻直，时而弯曲，似乎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被手指触碰的部位。

自渎不是一件值得羞耻的事，可此时此刻出现在他脑海中的景状让他打心底厌恶起自己。他该恨着由间鹤，这毋庸置疑，只是此时那半月来的夜夜欢愉竟让他食髓知味，心中的羞耻也抵不过印刻在身体里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他无法抗拒体内如潮的快感。

当潮水退去之后，失神地躺在床铺上，眼神空茫地望着屋顶。

木门被敲响，傅善勤站在门外，语音温和：“身体好些了吗？我新打了一盆热水。”

邱旻抬手抹去那些肮脏的印记，抓起外衫套上：“多谢。先放门外，我稍后再用。”他将门推出一条缝，傅善勤已经不在院中，他做贼般端着门外的木盆进来，用沾湿的布巾稍作擦洗，再穿戴整齐出门。

傅善勤单手捧着竹篮回来，篮子里装满了又大又红的果子：“刚在河边摘的，已经洗过了，我刚吃了一个，可甜了！”

邱旻原本不自在地偏头避开他的目光，闻言看向晨光中丰神俊朗的青年，只见他神色坦荡，似乎方才自己真只是晨起时身体不适。他故作镇定地走上前，从竹篮中拿出一个水灵灵的红果子，放在唇边咬下一口，果肉清脆酸甜：“嗯嗯，真好吃。”

青年灿然一笑：“是吧，先吃点果子垫垫肚子。咱们午饭吃什么？昨天带回的五花肉？”

“炖羊肉汤吧，近日天气越来越冷了，山顶那边已经下过雪。”说着他仰头，看见头顶依旧晴朗的天空，还有另一边云雾缭绕的山峰。又想起月辉之下白茫茫的千魔山山顶，他在那儿仅仅度过了半载光阴，却想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关于道，关于天下，关于本心。

在被由间鹤百般凌辱时，他甚至想过堕入魔道，与千魔宫同归于尽。对于当时无法使用灵力的他来说，入魔对他的吸引力太大了，为了自由与尊严，他可以抛弃一切。可他没有。是自己胆小懦弱吗？

这个问题始终是压在他心上的巨石，尤其是在今晨身不由己时，脑海里竟全是由间鹤妖艳的脸庞。他没入魔，却生了心魔，即使隐居在这深山之中，也难以摆脱。

千里之外的千魔宫中，由间鹤靠着他为邱旻打造的囚笼，修长细瘦的手指攥紧，将那坚固的精铁也捏得变了形。自邱旻离去的数月间，他夜夜难以安眠，赤红地眼眶中，神色的瞳仁隐隐泛红，他盯着摇摇欲坠的温尔，眼光迷茫：“是你放走了他？”

即使是善医的温尔，受了由间鹤的愤怒一击，一时间也难以自愈。他张口咳了几声，口角带血：“他没有选择入魔，即便宫主心里真的有了他，他也不会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

“我对他不好吗？他不愿呆在这里面，我就放他出来，他不愿被铁链锁住，我就让小玉看着他，可他还是想跑。我从潘岁栖手里把他抢来，让他看清楚自己以前爱的人，可他还是像那个人一样，是我抓不住的。”漫长的岁月中，他孤独了太久，正是因为曾经有人陪伴过，才显得现在的自己格外寂寞。

温尔捂住胸口，摇头苦笑道：“我以前也喜欢过一个人。十年如一日地给一颗树浇水施肥，期待树能给我回报，可树还需要阳光，也有自己的期望。后来我才明白，自以为给了她很多的爱，其实那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我会找到他，他想要的，我能给，就给他，只要他愿意留在我身边。”目光落在那棵失去光芒的月影树上，由间鹤下定决心，他不愿再一次承受失去的苦痛了，此后他想抓住的，都会留住，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他稳步走出寝殿，在他身后，玄铁制作的冰冷牢笼忽然间四分五裂，颓然倾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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