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旻半睁开眼,眼眶里晕出朦胧水雾,视线虚浮,满目无法逃脱的赤红火焰。他于海水中生还,却又将于幽冥烈火中焚烧殆尽。
由间鹤捏着身下人腿侧结实的皮肉,低头看见他脸上空茫的表情,辨不清他此刻是痛苦多一些,还是欢愉多一些。“看清楚了吗,现在在你身体里的人是我。”他抬起邱旻的臀,几乎要将他的身体对折。
疼痛将邱旻的神智扯回,挣扎着抓住由间鹤的胳膊:“放手!”那胳膊如铁钳巍然不动。
白发男子被他绞得闷哼一声,隐忍道:“你别乱动,再动就让你你明天也下不了床!”
“你到底要做什么!”他几乎整个人倒立起来,涨红的脸上满是愤恨之色。由间鹤也不气了,俯身凑上去在那张红得像抹多了胭脂的脸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齿痕分明的牙印,他哼笑一声:“让你学着专心点,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别像块木头一样好不好。怪不得你的好师傅也不喜欢你呢。”
他一提起潘岁栖,邱旻身上便好似扎了刺,在他身下挣动起来。“你这人怎么一点情趣也不懂,看来我得多教教你,让你学着怎么讨人欢心。”
这场漫长的教学持续了一个下午,邱旻精疲力竭,脚趾都不愿再动弹一下。由间鹤熟练地将他抱进浴桶中仔细清洗,看见被热水泡得粉白的皮肤,他的内心又有些蠢蠢欲动,可邱旻的肚子里突然传出一声怪响,这声响动在安静的寝殿里分外清晰。他惊异地摸了摸邱旻的肚皮,怀里的人突然睁眼,那眼神中暗含几分羞恼,冷声道:“晚膳呢?”午饭还没吃几口就被扔上床,又被迫做了一下午体力劳动,他早就饿了。
由间鹤颇感新奇地看了看他红红的耳朵尖,又张嘴咬了一口,邱旻发现这家伙特别爱咬人,而且牙齿尖锐,每次都咬得他皮肉生疼,说不定千魔宫的修士会吃人肉的传闻是真的。
饭菜端上来时,由间鹤才给邱旻穿好寝衣,像摆弄娃娃似的抱在怀里摆弄着。邱旻见有人进来,尴尬地推了推他的肩,由间鹤没放手,反倒抱得更紧,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千魔宫众人皆知我养了个男宠,你现在还害羞些什么。”邱旻面色一白,任由他摆弄,不再说话。
那人规规矩矩地将菜摆在桌上,目不斜视地退出寝殿。
桌上的菜肴色香味俱全,虽说他邱旻不过是养在寝殿里的一只小宠物,由间鹤在吃穿用度上却从未苛待过他。日常穿的寝衣也是十分细滑的衣料,早晚的膳食中额外还炖了补汤,甚至为了他在寝殿旁修了个极为奢华的茅房。他不太明白由间鹤为何要这般对他,就算他对千魔宫来说还有一点利用价值,也用不着好吃好喝地养在宫殿里。
千魔宫宫主将饭菜一勺勺喂进邱旻嘴里,邱旻坐在他怀里浑身不自在,吃了一碗便不愿继续。由间鹤摸了摸他依旧平坦的肚子:“再吃,你不想你的好师傅吗?吃饱了我明天就带你去见他。”
似乎是太震惊了,邱旻并未回话,木然将口中的饭咽下。他的心不可控制地乱了。
醒来的时候,脸上的泪痕还没干,这夜他没有梦见那片深海,而是做了一个美的不能再美的梦。梦里潘岁栖随他回了兰山,在这座他曾经居住过数十年的深山里,两人一起打猎种菜,就像普通人一样悠闲地生活。
由间鹤找来了一套新衣给他穿上,这衣服是按照他的尺寸做的。他从未穿过这种繁琐的衣物,墨灰色的中衣将他衬得面若白玉,绛色大袖外袍上的花纹与由间鹤的相似,两人如穿了同款不同色的衣服。他的心七上八下:“为何要带我去见他,见不见又如何。”
他退缩了,他不想去见潘岁栖。可由间鹤由不得他退缩:“怎么?怕了?你不是一直说他比我好上千百倍,我倒是想要知道他好在哪里。”由间鹤解下固定在床脚的锁链,徒留脚腕上的金色环扣,如同一只纯金脚环,再给他套上鞋袜,满意地打量着他的装扮,最后用黑布蒙上他的眼睛。
再睁眼时已经到了苍山附近的淮城,淮城地通南北,气候依人。初秋时正值淮城丰收节,丰收节持续七天,城中聚满了各地来的游人,十分热闹。
邱旻曾经到过淮城数次,此地物产丰富,百姓和乐,是个好地方。此次故地重游,他的心境却与前几次到达淮城时大不相同。
“啧,这些道士不好好在山上呆着,来这儿干嘛。”淮城街上有许多穿着霜白道服的修士,腰上都挂着佩剑,淮城北临苍山,城里自然多修士,由间鹤撇嘴,拿出斗笠盖住自己有些显眼的白发,可他这斗笠在秋日的旭阳下闪闪发光,竟比那一头白发更引人注目。
众目睽睽之下,邱旻被他揽住怀里,虽然街道上人潮拥挤,两个衣着华贵气质出众的男人依旧十分打眼。
“你快放手!”邱旻小声冲他喊叫。
“不放。你要是趁机逃跑了怎么办?”他不紧不慢道。邱旻抬头看见他微微上翘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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