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慕凛将花环珍视地放在身边，“我原本想说，我没有回礼，但我可以送你一个吻。既然不需要，那就算了吧。”

杜若微笑着看着他，“既然如此，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再还给我吧。”

他拉着慕凛的手，带着他跳进了光湖。

慕凛睁大了眼睛，看着湖中静止不动的浅色光点，才明白为什么这片湖泊会绽放出这样纯洁的光亮。

——这是无数本源的灵魂。

虽然已经碎裂了，再也不能复原。但它们依旧散发着温煦的光芒，指引着他们前方的道路。

他们开始往下沉，一直下沉，仿佛下方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他们，透着无声的呐喊与呼唤。

慕凛并不感到窒息，只是有无数的液体在包裹着他，这些液体温暖，在下沉的过程中渐渐变得炙热。

他感到有些难受，杜若抱住了他，他的身上传来舒服的清凉的温度。

仿佛过了很久。

慕凛感到自己的脚尖落到了实地。

他的脚尖触碰到地面的一刹那，那些液体猛地回缩，他抬头，那些金色的液体就这样静静地浮在他的头顶。

只隔了大约一尺的距离。

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约束着它们，不允许它们落下。

“看！很神奇吧！”

杜若将手伸进那灼热的液体中，抓下一粒细小的光点，他一放手，那光点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慕凛点点头，轻声地开口，仿佛害怕惊动了这些破碎的灵魂。

“这里是这座山的内部吗？”

杜若看起来不怎么在乎，用手在水中掀起一阵阵微波，“算是吧。但我们只是处于边缘，我们也只能在边缘徘徊，山的中心对于任何生物的影响都是巨大的，这一点灵力无法为你排除幻象。”

他轻轻伸手摸了一下漂浮在慕凛额前的细小光点，看起来有些不太开心。

山的内部一片平静，慕凛却感觉外部的水面有些震荡。

杜若拉着慕凛坐到脚边的石地上，看起来是石地，其实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残渣组成，总之，这片地面坚固又冰冷，不必担心上方的波动会影响到这里。

“那个道士已经开始动手了，后面又陆陆续续过来了一些，大概会闹腾一阵子，不过我觉得应该对这座山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慕凛并不感到一丝安慰，无论是这座山也好，还是外面的那些道士也好，对于他而言都并非是一个好消息，若他不幸死在了这里面，那算他倒霉。

若他侥幸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从山中逃了出来，接下来恐怕还要面对这一大群道士，想想就头疼。

杜若仿佛察觉了他的纠结，握着他的手，轻轻地开口，“不要害怕，若是有人要伤害你，我就杀了他们！”

他的语气阴森可怖，目光沉沉落向上方，仿佛在吐露着一个歹毒的誓言。

可他的声音那样柔和，又带着一丝毫无自觉的可爱。

慕凛笑着，点头。

“不要害怕，我不会死的。”

杜若转头看着他，“你发誓？”

“嗯。”

慕凛表情温和，“我发誓，无论发生什么，我一定会活下来。”

“除非……”

杜若皱起眉头。

慕凛看着他，静静地说，“除非有一天，妖族必须全部灭绝，那样……我也无法苟活。”

“但我不会让那一天到来。”

他对着自己许下诺言，他绝对不会允许那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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