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权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三四点的样子,夜里的医院跟静,一点细碎的声音都显的格外突兀,张权很渴也很疼,他睁着眼,试图找到余建的影子,他记得水快要末过自己口鼻的时候,余建的声音穿过重重雨幕。
余建站在窗前,泛白的指节表露着余建极力的忍耐。张权没醒之前,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自己,而现在张权醒了,他宁愿张权一直睡下去,无从验证,是不是可以假装过往相爱的日子不是自己的独角戏?
张权在黑暗中看不到余建的表情,只有那么一个大致的轮廓,明明彼此身上的每一寸都熟悉的不能更熟悉,张权却无法拼凑出余建此刻的样子。
张权听到余建有些干涩的问到:"段伟在我出事之后找过你?"
"是。"张权满头虚汗,他明明还想说些什么的,可是也许太渴了,渴到他只能吐出那一个字。
"你是为了他取的田晓荷?"
"是”
"你喜欢的是段伟?"余建带颤的声音宣判了自己的死刑,也宣判的张权的死刑。
余建往门口走,他甚至不需要听到张权的回答。
满腔的恼怒与不甘让张权爆发了,他拼尽力气将床头的盐水扔出去的时候,听到一声闷哼。
"你他妈以为我是为了你取的田晓荷?!你他妈的是因为这个原因和我在一起?!你想学白鹤报恩?你他妈的根本没有喜欢过老子?!"等到张权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余建早就走远了。
多么滑稽而可笑的事情?他们之间的一切开始于两个自以为是的幻想。此刻真相出现的时候,张权甚至有点相笑,这场闹剧里谁更惨一些呢?是误会自己痴恋他十几年甚至为了他取了田晓荷的余建,还是相信余建爱上自己忘掉段伟的自己?
一切都结束了,这场闹剧中,他丑态毕露,以为拖着余建不和段伟相见就可以独占余建,却忘记了,如果没有多年前段伟的那个请求,恐怕余建根本都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张权拿着一编织袋行李去接女儿的时候,女儿眼里的嫌弃在也无法掀起他的任何波动。在美好的谎言也终究会有被戳破的一天,与其那样,平凡却又真实的活着不好吗?
"你到底有没有心?"王睿看着余建有些失神的看着远处川流不息的车辆,想起展颜走的时候,他似乎问过同样的话,那时余建似乎并没有回答。
王睿以为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法得到答案时,他听到余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如果我没办法抛开双手的东西,是没有办法抱紧他的。"
几个月后,张权正扛着锄头从村头往回走,大伙都在讨论着建设太阳能发电站的公司今天来山上勘测地形。张权看着那些车辆一辆接着一辆开过来,等到车上那人下来的时候,忽然菊花一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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