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一愣。
周珂不明所以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方才瞧得清清楚楚,那柄破剑明明是冲着你去的,但就在它从上空朝你刺过去时,你突然用了掌风将它推向了我,这不算偷袭算什么?”她不徐不疾地道,“若是我反应慢些,或是我从歪门邪道学的功夫不好用,很有可能便因此会送了性命,难道不算是杀人未遂的凶手吗?”
周珂大惊,怒而反驳:“你胡说八道,我哪有……”
“那把破剑快靠近你时,我分明看到你抬手对它用了一招掌法,你也说过我曾做过百羽暮的侍女,所以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套掌法名唤轻鸿,虽然看似毫不用力,但却威力无穷,而你正是用轻鸿掌的第三式将这剑转而刺向我的。”清楚明白地解释了一遍,山瓷将眸光移到白初身上,“小兄弟,你们东白山向来秉公执法,可有人却在光天化日之下当众行凶,你该不会坐视不理吧?”
白初自是不相信她的话,但也知道她方才所言从表面看来的确并无虚言,只好为难道:“前辈大可放心,若是周师妹的确意图行凶,山门当然会依法处置,但前辈应该是误会了,周师妹她当时用轻鸿掌,应该只是为了将地绝剑挡到一旁,毕竟在危难关头此乃人之常情,断然没有要伤害前辈的意思……”
“大师兄你在说些什么?我当时只是下意识地用了掌法,但地绝剑并未受我的影响,分明就是冲着她去的!”周珂气急,对山瓷恨声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妖女,当初害了我的堂姐还不够,如今竟又来害我!”
“此话怎讲?”山瓷并不恼,微微眯了眼,疑惑问道,“你的堂姐是谁?”
周珂对她怒目而视:“我堂姐被你害得人不人鬼不鬼,何必装模作样?”
山瓷无辜道:“我此生从未害过人,却被人害过,所以当然不认识你那个被我害了的堂姐是谁。”
“你?!”她愤然道,“若非你方才听到我姓周,又见我对你恨之入骨,怎会无端冤枉我要害你?你分明已经猜到我是周桐堂姐的亲人,所以才想出如此毒计陷害于我!”
虽然被她猜中,但山瓷面色不动,仍一脸无害地坚持道:“本王并不知你是周桐的妹妹,只不过要求一个公平公道罢了。”
炉盈在一旁迟疑地劝道:“前辈,周师妹她不是这种人,应该正如大师兄所言,其中必有误会。”
山瓷并未瞧她,只冷言道:“你是她的同窗,自然会替她说话,但你也切莫忘了,方才若非本王及时将你拉开,只怕你也早被那柄破剑所伤。听他们方才说你还是这东白山千载难得一见的人才,但依本王看也不过如此,连一把破剑都躲不过,原来你们东白山最优秀的弟子竟还要等着我这个邪门歪道来救。”
从未听她对自己如此冷嘲热讽过,炉盈一愣之后很快便明白过来。
她是在以推开自己的方式帮她与其余同窗维系关系。
有时人总会在面对同一敌人时才会留意到自己的同盟。
果然,见同窗被陷害后师门又被羞辱,围观的众多弟子开始从愤而不敢言到群情激愤,有人怒道:“我们敬重前辈是贵客,但还望前辈说话客气些,否则我们别怪我们不客气。”
山瓷的神色松缓许多,微然一笑:“本王等着呢,难道你们瞧不出来吗?”
她步步紧逼,周围的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大有风雨欲来之势,周珂突然眸光一紧,握着不知何时祭出的长剑猛然朝她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