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秦灏征讪讪笑道。

元寰冷冷看着秦灏征，“你对本王的马有什么意见吗？”秦灏征连忙道：“怎敢怎敢，王爷的马就跟王爷一般，那是气度不凡威风凛凛啊。”

“你挡在城门口做什么？”元寰看见满地手帕，嗤笑一声，“你抢的？”秦灏征沉默了一下，“不是啊，是别人硬塞给我的。”

“别人硬塞给你的？”元寰用一种充满疑惑和不解的奇妙语调重复了一遍，而后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少年。少年一身黑衣，款式并不复杂繁复，他穿着也没有寻常人着黑衣的那种阴沉之感，反而还有几分懒散华贵的气势；一头黑发扎成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少许垂在肩上；再看他的五官，眉毛黑，眉形也是好看的剑眉，眼睫黑而长，眨眼时仿佛蝴蝶扑闪翅膀，眼睛黑亮，眼尾微微上挑，带出几分风流意味，鼻梁高挺，嘴唇稍薄，却也棱角分明，此时嘴角翘起，倒有几分少年人的张扬。

元寰惊觉面前这个少年是个俊美的翩翩公子，他记忆中的秦灏征，总是一身艳气的红衣，脸上的表情也是猥琐而淫贱，跟面前这人一比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王爷这是看不起我？”秦灏征笑了起来。

元寰没说话，他翻身下马，摸了摸黑马的头，然后牵着缰绳往城内走去。秦灏征往他身后看了看，没有看到其他侍从。

“不必看了，今日本王是一个人。”元寰的声音传来。秦灏征随手抓了一个路人，把手帕全都塞了过去，“送你了。”旋即追上了元寰。

昆都城的主干街道都极为宽敞，即便两边都摆满了摊贩，道路也还是不显拥挤。元寰牵着马走在道路中央，秦灏征便跟在他身旁。

寻常百姓都见过元寰本人的次数屈指可数，上一次见面还是他揍秦灏征的时候，只不过那时元寰身后跟着一大堆侍卫，尽显王爷风范，百姓即使没见过却也认得那股气势。如今元寰只身一人，穿得也很低调，倒也没什么人认出来。

“王爷去哪里了？”秦灏征开口问道。元寰看都没看他，“与你无关。”

……行吧。秦灏征决定还是闭嘴吧。

二人就这么沉默地走在大街上，无论旁边如何热闹，尴尬的沉默却还是围绕着二人。

“秋猎结束后本王就会回驻地，你若是有什么要求就快提，不然等你想到的时候本王早就不在昆都了。”元寰突然道。

秦灏征有些愕然地看向元寰，“王爷还记得？”元寰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会不记得？本王虽然并不喜欢你，却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说话还是很直接啊。秦灏征摸摸捂了捂胸口，“王爷果然大度。”

元寰的坐骑发出了一声似是嘲笑的嘶鸣。

秦灏征暗暗咬牙，这臭马。

“所以你想好了吗？”元寰问。

秦灏征有些犹豫：“我……”

“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就要干脆利落，你想了十日还没想出来？”元寰看秦灏征的眼神带了点嫌弃。秦灏征干笑，“王爷教训的是……”总不能说他完全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吧。

元寰的坐骑突然一扭屁股，撞在了秦灏征身上，秦灏征防备不及，被撞了个正着，顿时失去重心，一个趔趄往前摔去。

秦灏征护住脸，做好了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的心理准备。没想到疼痛并为到来，反而是腰间一紧，接着他被人大力拉了回去，由于惯性，秦灏征直接倒入了一个陌生却温暖的怀抱。

秦灏征眨眨眼，抬起头，就看见元寰偏着头，朝黑马低喝了一声：“乌雷，你皮痒了？”

阳光下镇北王的侧脸极为赏心悦目，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然后镇北王回过头来看他，“你没事吧？”秦灏征愣愣地看着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猛地击中，而后有大朵大朵的鲜花从他心房里争先恐后地长出，转眼之间漫山遍野，芬芳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