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和高一似乎没什么区别，有熟悉的老师和同学，也添了许多不熟悉的老师和同学，但课堂还是那一副模样，英语课仍旧是长得没有尽头，向淮睡了一觉又一觉，盼着早点下课出去打球。

课间休息的时候，郑早桥溜进向淮教室。

“听说你们老班是陈魔王啊？”郑早桥幸灾乐祸道。

“你怎么那么贱啊！”施法抬脚就要踹郑早桥。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郑早桥突然想起来什么，问向淮：“诶你家那个小四儿也该开学了吧，在哪个学校啊？”

向淮：……

你旁边坐着的就是。

林霁本来看着窗外，听到郑早桥的话，也收回视线，微微打量着向淮。

“谁知道，”向淮不耐烦道，“关我屁事。”

施法问：“这几天又找你事了？”

向淮漫不经心地看了林霁一眼：“总有一天让他叫爸爸。”

施法这就撸袖子：“淮哥，你说什么时候揍！”

向淮有些得意地笑了一声，对象不详地说了一句：“老实点。”

等郑早桥走了，开始上课了，向淮撞了一下林霁的胳膊，低声说：“听到了没，不老实揍你。”

林霁扭头看向向淮，阳光在他头上浮着一层金色，露在外面的眉眼干干净净俊秀精巧，染了一层淡淡的金，向淮竟然觉得有点好看。

啊呸！

林霁笑了一下。虽然戴着口罩，还是被向淮的狗眼给捕捉到了，而且还神奇地从里面看出了不屑。

“你他妈笑什么！”向淮低声怒骂。

“没什么。”林霁说。他的声音被捂在口罩后面，瓮瓮的，不是很清晰。

“操！你可真他妈欠！”

向淮拿起书在林霁身上用力砸了一下，发出不小的动静，在讲台上的老头叫他名字之前，向淮迅速弯下身去捡起了书，假装不小心掉了。

施法往后撤身子，倚在向淮桌上，问他：“你干嘛呢？”

向淮没理他。

林霁认真地听起课来，向淮觉得有些没意思，便从书桌里面摸出来两个书立，开始慢悠悠地往桌上摆书。

课本在桌子前面立了一个高高的屏障，向淮满意了，看了一眼林霁，刚想说什么，林霁突然说：“你总是跟我说话，会被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操！”向淮说，“我跟你什么关系？仇人关系！”

他骂完又觉得奇怪：“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林霁扭头看他，眉间微微地皱着，半晌，他移开视线，轻轻地说：“你不怕别人说？”

“说什么啊我操！”向淮被他不清不楚的话弄得云里雾里，火气骤升。

林霁笑了一下，却不再理他了。

林霁虽然说得不清不楚，向淮却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中午上课前，向淮和施法在走廊上看底下来往的人，郑早桥趴在旁边栏杆上做数学题。

“你们数学老师还挺会省事儿，”向淮说，“有不会解的题都扔给你。”

“他说这题有三种解法，”郑早桥说，“他解出了两个，让我解第三个。”

施法问：“解出来了吗？”

郑早桥一推眼镜：“我在试着能不能推出第四种解法。”

向淮扯过来看了一眼，被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方程晃得一阵眼花，又扔给郑早桥：“什么玩意儿？”

郑早桥拿过来继续解，边说道：“说真的，都高二了，之后还是先好好学习。”

向淮说：“你把你这数学题扔了，补补你那六十分都是超常发挥的英语再说吧。”

“我明天就补，”郑早桥说，“好好学习。”

隔壁班的王岩跑过来，揽住向淮的肩膀：“下午放学打不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