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校长办公室一下子陷入了死寂。

于立秋面色一沉。他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虽然表面依然淡定，但心里慌得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而作为审讯老手的贺州一眼就看穿了于立秋的无措，表情变得更加严肃。

于立秋看向李校长。校长眉头一蹙，说：“说实话，于老师，如果不是他们确实向我证明了世界上还有我们不能察觉到的东西存在……否则现在你就没这么轻松了。”想到她所看到的一切，校长女士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北殷滔更不客气：“于先生，请说实话！”

来者不善。于立秋想到矢衡杀死女鬼时的状态，某种程度来讲几乎是可以和她媲美的恶鬼了……直觉敲响了警铃，在确定对方的目的前他绝对不能把矢衡暴露出来！

于立秋立刻反问：“北殷先生，在追问别人的事情之前，多少应该介绍清楚您的目的吧？”

北殷滔凶狠地瞪他。于立秋倒是不虚他，他虚的是北殷滔旁边的贺州。那个男人只需要坐在那里盯着他，就算一言不发就能让于立秋冷汗直冒，但为了矢衡他必须顶住。

“能够在超自然力量面前毫发无损，甚至保住身旁的学生，”北殷滔说，“‘深藏不露’的于老师就这么屈居于在学校里当一个普通的老师，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我是真心喜欢教师这个职业，保护学生也是老师不可推卸的责任。”于立秋答。

“那么你是如何察觉到危险并护下了你的学生？据我说知，你所遭遇的危险，毁坏的饮品店、实验楼……全部都和那个女学生脱不了关系。”

于立秋脸色更难看了。

校长听到这，立刻问道：“于老师，这是真的吗？”

于立秋深呼吸一口气：“不，这只是我的私人恩怨。她只是被波及的。”

在北殷滔咄咄逼人时，贺州一直保持沉默。但于立秋很清楚，自己并不高明的说谎技术根本蒙骗不了这位一看就是经验老道的警察。

“别傻了，我们在医院……”

北殷滔瞪直了眼，话音未落就被贺州摁住了肩。北殷滔不满地转头，对上贺州锐利的目光，他一下子就成了泄气的气球。

“李校长，今天是我们打扰了，非常感谢您的帮助和信任，也烦请您保密。”贺州朝校长点点头，再把目光转向了绷直了身体的于立秋。

“能请于老师走一趟吗？听说附近有一家盐水鸭，味道很不错。”

“……可以。但我需要通知下家里人。”

“好。”

于立秋把贺州和北殷滔带到了饭馆内，要了一个小包厢。三人落座点完菜，被贺州禁言了一路的北殷滔终于憋不住了：“这会可以说了吧！”

“说什么？”于立秋问。

北殷滔的额头几乎都要爆起青筋了：“不要明知故问！”

“我都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于立秋喝了口茶水，冷冷道，“况且你还拿我的学生的前途来要挟我，这点已经越过我的底线了。所以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北殷滔快被他气死了。

说好的温和有礼还很好说话呢！？那个校长难道是骗他的吗？！而且他什么时候拿学生的前途要挟于立秋了？说胡话也得有个限度！

冲洗完碗筷的贺州给北殷倒了一杯茶水：“你急也没用。况且你要是真把那个女学生的事情在校长面前曝出去，你知道她会有什么下场吗？”

“什么？”北殷滔被他这通话浇了冷水后，很快想通陈之卉可能面临的，自知理亏的他扭头灌了一杯茶，不说话了。

“北殷刚出社会没多久，遇事比较冲动，更何况是在这种极端危险的灵异事件的情况下。所以有时候他会没考虑清楚利弊就把事情抖露出来，但他并没有恶意，希望你不要责怪。”贺州对于立秋说。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于立秋只能顺着台阶下：“没事，以后注意就好。”

贺州说：“再次自我介绍一下吧。我，贺州，F市局刑警队长，那天刚好在分局那边处理一些问题，意外得知了你的事，在看了监控后发现是灵异案件，因此在申请把案件交给特殊处理部门后再让他们把你放出去。而这位是特殊处理部的成员之一，北殷滔，灵力者。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给你看证件。”说完他掏出警察证给于立秋看了看。

北殷滔则不情不愿地拿出自己的证件，同样交给于立秋检查。

专门处理灵异事件的特殊部门吗，没想到现实还真有啊……于立秋心想，他也曾跟风写过这个题材，可惜那本扑街了……至于灵力者，他所知道的全都依赖于矢衡的科普，简单来说就是拥有灵力的人都可以称为灵力者，细分下来还有什么“先天”、“后天”的，每个地区都有各自的说法，总之也是乱的很。

北殷滔收回证件时说：“说实话，我在你身上完全感受不到灵力者的那种特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