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是这样的。”

于立秋和矢衡脸对脸躺在床上。于立秋描述的时候，眉头一直没有平缓下来。等于立秋讲完，矢衡也没有露出平日的嬉笑神色，神情是难得的严肃。

“确实很奇怪。”矢衡说。

“我觉得很不安。”于立秋坦白道。

矢衡凑上前，在于立秋紧皱的眉心轻轻落下一个吻：“不用担心。从明天起我跟着你，如果发生什么事，我们见招拆招。”

“好。”

于立秋翻身压住矢衡，结果自然是一如既往地穿了过去。皮肤触碰到矢衡内部感到的微微凉意，却让于立秋感到无比的温暖。

只要矢衡在自己身边，于立秋就一下找到了勇气，之前的不安感全部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矢衡也没有要做什么的意思。他偏过头，带笑看着难得撒娇的恋人。

“我会保护你的，”矢衡悄声说，“没人敢在我这个千年老鬼面前胡闹。”

于立秋被他逗得发笑，估计顺着矢衡的扯淡发言问：“上次不是说自己是百年老妖吗？怎么一眨眼就千年了？”

“哼哼，你区区一个普通的人类，当然不会懂我们鬼魂的时间流逝了，自然和你们人类是不同地。”

“好吧，千年老鬼，那你为什么还修炼不出实体呢？一定是平日懈怠了。”

“那是你不懂我们的修炼方式~像这样和自己的亲爱的躺在一起也是修炼的一种。”

“拉倒吧你。”

两人没个正经地扯淡开来，各种胡说八道，直到于立秋困到受不住直接睡着，矢衡笑笑，附身到被子上，将恋人好好地包裹了进去。

一夜无梦。

睡了一个安稳觉的于立秋在闹钟响起的前十分钟就睁开了眼。日常洗漱吃早饭后，于立秋就出门赶地铁。矢衡跟在他身旁，时不时附到他耳边跟他吐槽周围的事情。

“啧，3楼的门开了，那个老头要出来遛狗了……这是哈士奇还是阿拉斯加？大狗居然不牵绳，扑到人怎么办。”

“最近楼下的流浪猫巨吵，是发情期吗？叫得比婴儿哭还难听……嗯？你说你没听到？那是你睡得太香了，我可是被吵了一夜，连修炼都没法集中注意力了。”

“咦，这不是上次硬要给你推销自家亲戚闺女的那个大妈吗？鱼子你可躲远点，我上次听她念叨你听到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从楼梯间一直啰嗦到住宅楼外，短短几分钟矢衡就给他爆了一堆有的没的。由于当着外人的面和空气说话实在太奇怪了，于立秋通常就放任矢衡围着自己打转说话，自己就偶尔悄声“嗯”几声表示自己在听，或者在手机上打字作回答。矢衡也习惯了在外面这样自说自话地和于立秋聊天——不如说在于立秋恢复说话能力之前，他们的聊天方式一直都是这样的。

“啊，我又看到4楼那盆奇怪的植物了，它那个红色的茎可真粗，还没什么叶子，长得跟异形似的，话说那么大一棵放在阳台真的好吗，虽然有栏杆挡着但那个花盆看……哎？秋！向右！！”

于立秋根本没反应过来矢衡的意思，但身体抢先一步做出了反应，迅速向右躲。一直围着他转圈的矢衡直冲上去，瞬间附身进那个从天而降的花盆中，硬生生扭了一个方向，摔在了于立秋的对面。

支离破碎的红色根茎和花盆残片躺在人行道上，难闻的汁液流了一地。于立秋心跳如擂鼓，直愣愣地盯着地上的残渣，如果矢衡没来得及提醒……

矢衡钻出来，站到他面前：“……秋，我刚刚真的就只是随口说说的。”

“我知道……”于立秋喃喃道。

这样惊心动魄的场景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围观，除了感叹于立秋的运气好以外，众人纷纷吐槽起那个户主，竟然敢将这株粗壮的植物就这么放在栏杆上，也不做什么保护措施。

“可是它是怎么掉下来的？”听到声音赶过来的小区保安疑惑地看了下地上不成样的植物，他朝后走了一段距离，抬头向上看，表情更是不解。

于立秋和矢衡对视一眼，矢衡立刻飘上4楼，检查一圈后降下来，脸色铁青。

“那个栏杆根本没坏，缝隙也没变大到能够直接把这棵植物推出来。而且……你知道吗……这东西……刚刚简直就像‘故意’穿过栏杆，直往你脑袋上砸一样。”

面对于立秋的震惊，矢衡如实解释：“没错，它是自己‘穿’过栏杆的。我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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