莨遗本是去寻濮阳子书的,在洞府跑一圈无功而返,倒是半道上让洞府逮住。洞府见莨遗身上有苏阳安的道心,便附着莨遗身上跟过去。
苏阳安感知莨遗回来,才觉它爬到肩上,便听洞府通过莨遗体内的道心与他暗通灵识。
“那只牲畜好是奇怪。”洞府如此说:“之前形态并非这般。”
苏阳安回答:“那是混种。”
“它伤我本体,这罪我得寻个时候讨回来。”莨遗举着左右尖尖的爪子摩擦几下,那姿态顿似磨刀霍霍!
苏阳安尚未答话,又听洞府提起濮阳子书。
“怎的突破了魔怔还是这般,一点动静都没有。”洞府透过灵识将苏阳安那点颤动看得一清二楚。洞府神智本就异于常人,对情爱一事更是一知半解。自以为苏阳安识得鱼水之欢的甜头之后,对濮阳子书的执念就少了,反正总不会就认准那点不中用的念头。哪知道弄巧反拙,这下苏阳安的魔怔不除也罢,竟任凭情丝冒出头来了。它不悦道:“情爱这玩意最难勘破,易生魔障。你偏偏往这路子上奔,真真愚不可昧!”刚骂得起兴,蓦地话音未落就立马噤声。
只见苏阳安的灵识形成一片汪洋,湛蓝的水静谧无波。洞府起先是看见水中有人,远瞧着还算清晰,逐渐靠近才看清楚——水中微微起伏的衣袍静静飘散着,露出容颜的濮阳子书静静在水中酣眠,那模样活脱脱是之前它拐了人塞进水洞里交欢的情形。
莨遗好似一瞬间就萎了下来,小脑袋左右摇摆,尖爪不安地搓两下,理亏得手足失措。
还以为会被继续调侃叱责,哪知道洞府突然闭上嘴。苏阳安刚狐疑,洞府便心虚地脱离莨遗体内,悄悄走了。
后头的白虎一直抬头留意那只小东西,洞府一走,莨遗就乖乖爬回苏阳安的手腕上。它正看得出神,身上趴伏的吴秋成忽的叫一声:“有光!”
洞府塌得一塌糊涂,出口被埋住,倒是其他地方坍塌的时候露出宽大的坎来。此时日已西斜,刚好光芒斜对着洞口处,这才得以为阴暗的洞道内透入些光亮。
苏阳安等人自坎出来就看到一小片草地,草地之外是高耸的粗壮林木。白虎一瞧,当场乐得撒腿奔出去,绕着那点小草地跑了好几个来回。吴秋成在它背上颠颠簸簸的,最后让它颠下来摔了个正着。估计是出了洞府,他心情一解忧郁,摊开手脚躺在草地上,阳光正透着枝叶射到他鬓角,温温地十分舒服。
苏阳安领着濮阳子书殿后,两人刚走进阳光中,濮阳子书不免叹一声。苏阳安以为他挂心徒弟,就安慰道:“如今到地上,也算方便行事了;想是不用费多少工夫就能寻着子书的徒弟的。”
吴秋成也坐起来道:“事不延迟。我瞧着、要不再用传音符试试,让他多描述一下四周,也好寻人。”
濮阳子书刚要说好,身后就传来一声惊叹,然后怯怯地一句“师傅”传了过来。众人回头,竟是失踪多日的复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