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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首歌吧(1/2)

冉迢九岁后就明白一个道理,要想在学校里不被欺负,成绩就是最好的保障品。别人在写我的爸爸妈妈和我幸福美满的家庭时他就敢作文交白卷,班主任不仅不生气还在办公室里安慰了他许久,原因很简单,哪个老师不喜欢年级第一?

因此即便班级里一直在传他妈是小三还上位失败,他还是那个被遗弃的私生子,敢踩着冉迢的脸说这些话的人倒是少了很多,小孩子都懂趋炎附势,冉迢背后的靠山是老师,他们也不敢惹这个大红人了。

他考上了青蒲最好的初中与高中,换了新的学校新的班级,关于他的流言越来越少,他却已经习惯与所有人保持距离。

知道自己不喜欢女生也是一个很偶然的契机,上网了解具体情况之后他倒是有了一种解脱般的快感,不管是内在原因还是外在原因,他往后的人生终于变成了自己与自己下棋。

高考压力最大时他也曾暗恋过一个男生,冉迢如今已经记不清当初爱慕他的原因是什么了。少年人的喜欢总是一厢情愿又无疾而终,那个对谁都很温柔的男生只是意外地帮了他几个小忙,他就把心丢在他身上了。

最矫情的时候他也曾在满是数学公式的草稿纸上写过一段话,冉迢倒是把那些话记得清清楚楚。

希望遇见一个人,能让我不再小心翼翼,能自信地问出所有想知道答案的问题,能不用畏惧那个答案自己无法承受。

可惜的是,这张写着少年心事的草稿纸第二天就出现在了垃圾桶里,他还没遇见那个人就自信地把所有的情愫掐死在了摇篮里。

冉迢醒来时眼前唯一的光亮便是喻宁森手里那散发出幽幽白光的手机。

不知是今晚情绪波动过大还是其他原因,他竟然梦到了不少中二时期的事,太阳穴突突地疼,他皱着眉一瞬间不知今夕何夕。

他一动喻宁森就抬头望了过来,冉迢哑着声音问道:“几点了?”

“十点半。”当机过后的大脑迟缓地接受着外界的信息,生理上的痛楚慢慢回笼,冉迢轻抽了口气,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不知何时被解掉了。

“这么迟了?你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得太香,没忍心。”喻宁森转身从后座上拎起一个黑色塑料袋,冉迢注视着他的动作,奇怪道:“这是什么?”

“家里没有药,买了点,还有……”喻宁森回视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你的内裤。”

“哦……”冉迢并没有喻宁森想象中的脸红心跳,他木着脸与他讨论学术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内裤尺码?”

“我不知道,所以我把所有尺码都买了一遍。”

“买了什么颜色的?”

“天蓝色,还带卡通图案。”

“哦,内裤不洗怎么穿?”

“回家就洗。”

“你洗还是我洗?”

“我洗,洗完用吹风机吹干。”

“这里是哪?”

“小区楼下。”

“那走吧。”冉迢鼻腔里又涌出一股温热的液体,他也不跟他贫嘴了,捂着鼻子先行下了车,“上楼了。”

喻宁森在他转身时没错过他捂鼻子的动作,他从车里抽了两张纸巾跟着冉迢下了车。锁好车门后他走到冉迢面前,把手里的纸巾递了过去:“擦擦。”

鲜血顺着冉迢的指缝溅落在衣领上,喻宁森看着嫩黄色的海绵宝宝被他染得一片斑驳,心里的那股气又不顺了,他不等冉迢接过就矮着身子拿开了他捂住鼻子的手:“你刚刚在学校里问我拿纸巾的时候是不是也流鼻血了?”

喻宁森的动作不小,可落在冉迢脸上就轻柔了许多,冉迢站直身子,双手垂在身侧,默默地容许着他帮他擦着鼻血。他忽然没有了在车上与他讨论内裤时的气势,始终敛着眸,没有回答喻宁森的话,也不太敢看他脸上的表情。

“擦完了还藏起来不让我看见?”喻宁森问话的语气自始至终都很平静,没有诘问也没有苛责。他瞧着冉迢一副老鼠见了猫的神情就想笑,可那些想笑的劲又被他脸上越擦越多的鼻血堵了回去,喻宁森擦完了一张纸巾拿第二张堵住了冉迢的鼻子:“你自己拿着,上楼再说。”

冉迢也被这些鼻血搞得有些烦躁,他抬手拿纸巾捂住了鼻子,开口的声音发虚:“学校里就流了一点点,没像现在这么多,可能换了个环境,我鼻子里的血管更敏感了……”

“嗯嗯。”喻宁森走在前头刷了门卡,冉迢一瘸一拐地跟在他后头进了门,他一本正经地听着冉迢跟小学生写检讨一样与他胡扯,“或者现在天气太干燥了,风一吹血管就破了……”

“嗯嗯。”

“也有可能这些鼻血是之前就想流的但没流出来,现在全爆发了……”

“嗯嗯。”

“你别生气了,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喻宁森按下上行的按钮,电梯从三十五楼朝下走,他其实根本没生气,却仍旧板着脸答了声“好”。

冉迢弯了眼眸,空旷的楼梯间只有他们两人,他瞧了眼喻宁森的脸色,清了清嗓子,瓮声瓮气地张了口。

“我们都是小青蛙呱呱呱呱呱,喜欢快乐的生活最爱说笑话,我们都是小青蛙呱呱呱呱呱,每天快乐的唱歌心中志气大……”

由于冉迢的鼻子被纸巾堵住,他只能用嘴巴呼吸,这首儿歌被他唱出来时伴随着的不仅仅只有一点点喜感,喻宁森在他开口的第一刻就笑了。电梯很快下到一层,冉迢满意地收了声,抬脚先走进了电梯。

“你可真厉害。”喻宁森按下三十五楼的按钮,无奈地实话实说,“我没生气,就想让你长个教训。”

“嗯嗯。”冉迢讨好地笑了笑,“我唱得好听吗?”

“好听。”喻宁森也笑了起来,“特别好听。”

电梯在八楼停了下来,两人默契地停止了玩笑。电梯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其中有个老大爷颤巍巍地抬头,被冉迢脸上的血吓得脚步有些迟疑。

冉迢低下头往后退了一步,喻宁森朝前走了一步,把他挡在了身后。有一对中年夫妻进了电梯之后就没把目光从冉迢身上移开过,喻宁森不悦地拧起眉回望过去,等他们收回目光后才转过头,与冉迢小声地咬耳朵。

“没事。”

要不是场合不对,冉迢差点就笑出声,他从小就习惯了各种异样的眼神,低头的原因并不是害怕,而是不想惊扰老人。也就喻宁森还把他当小孩,以为他在意别人的目光。

老大爷最后还是没有进来,电梯门合上之后喻宁森转回了头,冉迢低头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被塑料袋勒出的白色勒痕,玩闹心起用手抠了抠他蜷缩起来的手指,喻宁森本来仰着头一直注视着电梯层数,身后传来的细微动作令他的身体僵了僵。

他的嘴角随后弯了起来,反手裹住了冉迢调皮捣蛋的手,冉迢憋着笑挣脱,喻宁森抓着不放,两个加起来快五十岁的人在电梯角落里玩着这幼稚又无聊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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