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疯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做?”迷迷糊糊中,一个咄咄质问的声音钻入了我的耳廓。
很快便有人阴沉的回道,“我的决定,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可是她现在已经油尽灯枯,你强行解开封印,很有可能会害死她…”
“那也是她的造化,就算撑不过去,也只能说明她气数还不够,怨不得任何人…”
……
无意间听到这样一段冷血残酷的对话,我还想最后这人究竟是谁,单听声音都令人脊背发寒。
可没过多久,我便感到周身一阵诡异的颠簸,耳旁还有人片刻不停呼喊着,一声又一声,“战神!战神。”
“你快醒醒!”
我半是疑惑半是茫然,很想要掀开眼皮看看究竟是谁在我耳边鬼喊鬼叫,奈何我的脑袋本就钻心的疼,被他这么一喊更是雪上加霜。
于是眼皮变得越发的沉,竟好像是梦魇着了,不仅睁不开,好不容易清醒一点的意识也再度混沌了下去。
最后耳畔只余阵阵急遽的风声,以及他那句仿佛在风中变得支离破碎的呼喊,“战神,七梦是个疯子!你一定要对他提防些!”
“还有…我的名字…我原本的名字,叫做闻绝…”
那个时候,我脑中的意识已经残存无几,根本来不及深究那些耳边的话究竟代表着什么含义。
可我当时如果知道,那是接引临死之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席话,我就算是拼尽最后的力气,也要将他每一字每一句都深深的记在心里…
仿佛是经历了一场浑浑噩噩的大梦,也不知道究竟是昏迷了多久,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的景象已经变了,不再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漆黑,而是一个简单朴素,令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小木屋。
我费了好半晌的时间,才逐渐清醒,意识到眼前映入眼帘的正是我那座蓬莱的小木屋。
许久不曾见到黑暗以外的事物,我的眼睛一时半会有些适应不过来,没等发出声音,就缓缓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人,正捧着我的手,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亲吻着我的指尖,还带着难以言说的虔诚。
“谁?”我心神慌了一慌,立刻歪过头向旁侧看去,冷不防便撞入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
捏住我手的佚书予似乎是愣住了,手上下意识用力,直将我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紧接着我便被一双有力的手臂从床上捞起,拢入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怀抱中,头顶传来他涩然且微微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不归,你终于醒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在昏迷之时经历了什么,又是怎么被救回来的,但我此刻已经再也感受不到先前身处虚无之时,那种几乎灭顶的疼痛。
所以即便此刻被佚书予搂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我也甘之如饴,甚至紧紧的回抱着他,哑着声音叫他的名字,“佚书予…佚书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