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霖先把灯关了,摸索着脱了外套长裤和袜子,悄悄坐在床边,动作极轻。黑暗中,边霖悄悄掀了被角,缓缓躺倒,面朝外。
几乎刚刚躺稳,背后的人就伸手把他拦腰搂在怀里,还把被子又拉了一些过来,盖在他身上。
火热光滑的身体把自己揽在胸口,边霖心软得一塌糊涂,可没等这情绪泛滥开来,他发现自己被某人的某处重重地顶住了。
特别火热,特别坚挺。
两个人谁也没动,就听见空气中有轻轻的喘息声,好像都在酝酿睡眠。
几分钟后,边霖将身子往外挪了挪,又被身后的林风阳直接捞回去。
“让我抱一会,我不会乱来。”
边霖想了一会说:“明天你回学校。”
林风阳没接话。
“啊?”边霖歪着脖子回头。
林风阳沉默了一会,答道:“你现在最好别说话,也别乱动,更别用这种叔叔的口吻管我。”
“长大了是吗?”边霖对着黑暗,心情有点惆怅。
“感觉到了?”林风阳忽然起身,对着边霖的耳垂轻轻咬了一口:“边霖,你要想聊,咱俩现在开灯,把衣服穿好,坐起来聊;如果你想睡觉,就别在这时候撩拨我,我的耐力有限,冲动起来,我怕你这床要保不住。”
林风阳说完话,焦灼地躺下。这也就是边霖,要换了别人,他怎么会委屈自己,让自己这般煎熬;可话说回来,若是别人,他也没有这些**和想法。边霖没准备好,他知道,他尊重他不会怎样,但是这不代表他是一个圣人,可以完全战胜身心面临的巨大诱惑和挑战,他憋了一年多了,他也有脆弱的软肋,他并不想忍。
边霖被林风阳的话噎住,半晌不再言语,头脑中纷乱想着各种事,最后发现全都是死结,干脆也不再想。饱受折磨的又岂止林风阳,他自己也在极力控制,只是表面看不出。林风阳刚才那一咬,让他浑身过电,时过境迁,边霖发现这种引发周身冲动的激动感觉,竟然一点没变,而且因为时空的隔绝,变得更加清晰和迫切了。
这一夜,是边霖先睡着的。
第二天,边霖在熹微的晨光中早早醒来,他的生物钟已经固定了,每天最多只能睡到6点半,多一分钟都难。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林风阳不知何时,变成了面对面躺着,林风阳紧贴着墙壁,睡姿一宿就没变过。
边霖在困倦中盯着林风阳的脸,贪婪地用目光描摹那熟悉的五官,皮肤上的每一根汗毛,曾经都是他的专属,那狭长的眼线一抖开,就会射出让他无法直视的目光。也只有这样的情况,他才有机会可以如此近距离、细致而放心地观察他——他心里从来不曾放下的人,他挚爱却无法在一起的男孩。
是的,他长大了,眼神更锐利,意志似乎也变得更坚决。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边霖这时忽然有些害怕,林风阳就像漩涡,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他想逃但是特别难。
林风阳睁开眼睛,眼神中透着十二分的困倦,但看起来还不错:“早啊,怎么不再睡一会?”
“你醒了,”边霖回忆,“我记得以前你特能睡懒觉。”
“对啊,”林风阳笑答,“今时不同往日,我现在是单身狗,还到处被人撵,心里不踏实啊。”
边霖听了他的话,也笑了:“谁撵你了,要期末考了,你当我不知道。”
林风阳叹气:“你还挺关心我,我以为你巴不得我离远远的。”
边霖还没来得及回话,林风阳又说:“你也知道我要考试,一天天折磨我。”
“哪有?”边霖狡辩,“昨晚睡得好吗?”
“还不错,”林风阳扫了眼狭窄的空间,说,“我发现你这床还挺结实。”
边霖想了想说:“你再躺一会,我去买点早餐。”
林风阳一摆手:“先说好,今天我不回学校。”
边霖:“这是后话,我先去买点吃的。”
林风阳:“现在才几点,你不许动,我也不想吃。”
“那也不能就这么躺着,天都亮了。”
“天亮怎么了?犯法吗?”林风阳说完,又把边霖往怀里按。
几分钟后,边霖终于没忍住,悄声问:“你不会一晚上都这样?”
“晨勃啊,”林风阳不以为然,“你别惹我,我跟你说,我现在随时随地都能硬,犯罪分分钟。”
“那我还是起吧,”边霖说完,真的坐起来。
“别别别,”林风阳连忙又把人按倒,“时间还早,再陪我躺一会。”
边霖犹豫了一下说:“稍晚点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