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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疼.7(2/2)

她还以为他不记得呢。原来他记得。

一口饮尽了杯中茶汤,傅彦行站起来道:“我得走了。”他能抽空出来一趟,着实不易,勤政殿里还有好一堆奏折等着他批阅。

他要收尾,没多少时间了。

涟歌有些失望,却又莫名满足。似乎他今次匆匆而来,原为的不过就是在她入睡之前,与她碰杯,喝口茶,道一句生辰快乐罢了。

但她还是没忍住,悄悄儿的拉住了他的衣袖。

傅彦猛地转过身。

那一拉本是无意识的动作,然下一瞬,她便见他抬起她的下颌,低头,吻下来。

77、巧合 ...

良久以后, 傅彦行才松开她,她被吻得云里雾里, 险些站不稳。

他一手仍拦着她的腰肢防止她跌倒,另一手却坏心眼儿得去捏她精巧白嫩的耳垂。他已对她十分了解,知道耳朵是她的敏感之处,只要一碰她的耳朵,她整个人都会软下来。

“回去吧,”他恋恋不舍地放手, 道,“我备了礼物,就在你房里。”

涟歌目送他离开, 回到房中果然见到一个镶金紫檀盒子,打开来看, 里头是一个精致的木雕,只有巴掌大小, 却线条优美流畅,脸部刻画得栩栩如生。

她自然能一眼认出, 那个木雕上的五官,和她五分相似。

涟歌觉得, 这是今年收到的最甜的礼物了。

他虽未明说,她却知道,这一定是他亲自雕刻的。

傅彦彻才刚回京,便又要去云南。对魏太妃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 她拉着儿子的手,一脸激动,“你为何又要去?你难道连一个拒绝的理由也不肯找吗?”

傅彦彻沉默以对,他明白魏太妃的心结,片刻后道,“儿子手中兵权还是太少,这趟去云南,若能将这十万大军掌控在手,便更有底气了。”

这番说辞终于打动魏太妃,她叹口气,心有戚戚焉,“魏氏式微,你的确需要拉拢他们。”

说到这里又想起一事,便问,“彻儿,你已经不小了,母妃给你看好一位姑娘,你……”

傅彦彻打断她,“我不喜欢魏漓,母妃不必多言。”

魏太妃一脸肃容,却道,“是王家的姑娘。至于漓儿,让她做个侧妃吧,好好和她说,她会理解的。”

傅彦彻心中只觉得悲凉,这便是他的母妃,哪怕平日里再喜欢魏漓,在面对权势的时候,却也舍得让她做妾。

魏太妃接着道,“但是你得答应母妃,事成以后,要将她扶正,咱们魏家女儿是定要做皇后的。”

在她看来,只要最后能坐上那个位置,一时的委屈算不得什么。

傅彦彻却不愿再提,“等我从云南回来再说吧。”

傅彦行随即下令,封王恪为平南大将军,燕王任监军,而宋淮远,更名为谢安,跟着王恪做了个副将。傅彦行有心提拔他,却也知道,直接将他放在高位,他是难以服众的。宋淮远却似一点也不介意,十分平静。

旷野千里,狂风冽冽,傅彦行登上高台,亲自为两万大军送行。

执起的酒杯倾倒,美酒撒向热土,他高亢的声音响彻四境,“朕,以傅氏历代先皇英灵,向众位将士起誓,大楚将是你们平乱最坚强的后盾。无论何时,朝廷永远不会辜负你们,朕,永远与你们同在。”

“朕,在此等候将士们,凯旋归来!”

傅彦彻就在高台之下,听着将士们“誓死效忠”的回应之音,心中是一瞬间的复杂感情,那一刻,有两个声音在耳畔响起。

一个声音告诉他,看吧,这便是天下之主,去吧,抓紧你的机会,奋力一搏,去享受主宰天下的无上荣誉。没有一个男人不想站在顶峰,更何况你本就有资格!

另一个声音却道,臣服吧,你不得不承认,如今的你,已经默默接受现实,放下无谓的执念吧。做他臣子,受他驱使,共建大楚盛世繁华,你依旧是骄傲的傅氏子孙!

他紧了紧手中长剑,霎然抬起头。除了他,没人知道他的选择。

那一日,涟歌亦在百姓之中,遥遥听着他嘹亮洞彻的呼吁之声,心中是热血沸腾,与有荣焉。

平南大将军率军前往云南以后,皇帝雷厉风行,借着为平南大军押送粮草和物资之事,连续清查了户部和兵部,且以雷霆手段处置了几个办事不利的官员。

有心人稍加注意,便发现那些人或多或少都与燕王或者原魏氏一族有关系。便有些明白,陛下这是借着将燕王外调之机,要彻底削弱他的势力,肃清魏氏党羽。

何渊亦是这样想,感叹道,“陛下这招釜底抽薪,妙矣。”

傅彦行对此不置可否。他惩治的那些人,明面上的确是傅彦彻的人,但更深的原因,是因他们在当初他从月半弯找到的那本册子上,名字还画了圈。

他这位弟弟,虽野心勃勃,但为人并不狠辣,且更多时候是被旁人推着走。他从未想过要真正对付傅彦彻,但也不会放任他一步一步走上不归路,故而总将他外派,一是为了让他远离这险恶的朝堂和某些更险恶的人心,二也的确是为了趁他不在,将他身边人肃清的更干净些。

先帝在时,兄弟二人共同处理朝政,那时他便发现,傅彦彻办事其实极有能力,连先帝也曾夸赞过,若能善用,傅彦彻一定会是一位实干的贤王。

总归是兄弟,傅彦行又不弑杀,便想着,能慢慢将他引回正途。

另一边,傅彦彻也收到眼线们的消息,但他听之任之,竟没有做出指示。

魏尧急了,写信来问他:忘了魏氏一族的屈辱了吗?忘了自己所遭受的不公了吗?

他默默看完信,点燃了火折子,将一句句的质问和哀求燃成灰烬。

为什么他的母妃和舅舅永远不明白,他从生下来,便是傅氏子孙呢。

平南大军走后,便是晋王回封地的日子。实则藩王入京过年是不能留到此时的,但正月还未出,皇帝便下令春猎,晋王自然陪同,一来一回一耽搁,便蹉跎到三月里。

菡萏苑内的送行宴上,晋王依旧道,想继续请世子留在京中,傅彦行亦表示欢迎。

晋王早就知道傅彦行抓走巴克迅的事,但皇帝隐忍不发,他便也沉得住气,连对策都想好了,早已派人去过乌孙。

傅毓照例是风流不羁的样子,散了宫宴以后,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在大街上走,嬴川隔他十尺的距离,远远地跟在他身后。

三月天里金陵已经慢慢变热,他又喝了些酒,便百无聊赖地走到秦淮河,打算到月半弯里去放纵一番。

然还未过完桥,便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厉呼,“走开……走开……”

他回头,只见一辆马车极速奔袭而来,不知那马受了什么刺激,车夫控制不住,只得一边拉扯缰绳一边呼喊示意,好让众人避开。

身后便是斜阳,有些晃眼,傅毓眯了眯眼睛,看清那马车上精致的月明纱车帘,心念一动,扔出暗器割断辔绳。嬴川见主子出手了,也一跃而起跳上马背,控制着脱缰之马往前跑去。

因为惯性,马车中跌出来两位姑娘,其中一位脸也白了,眼中还噙着泪,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另一位则是她的侍女,连忙将她扶起,焦急问道,“姑娘可是伤到哪里?”

那姑娘幽幽开口,道,“我没事,多亏了有恩人搭救。”

她这般说着,柔柔的眼风扫过来,准确地找到了人群中的傅毓。

变故发生的太快,桥上人来人往都来不及夺,吓得三三两两抱做一团,待发现有惊无险之后自然将傅毓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感谢他的“心善”。

她走了两步,翩翩然施了一礼,婉转道谢,“多谢公子。”

才子佳人,英雄救美的戏码向来最吸引人,围观的百姓们一下哄闹起来。那姑娘早已看清傅毓长相,脸上适时飞上一抹红霞,做戏做得恰到好处。

看清是位美人儿,傅毓笑的颇有几分风流,“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本世子向来很愿意为姑娘这样的佳人服务呢。”

有人搭台唱戏,傅毓自然乐得奉陪。

整个京城里,有“世子”身份的人不少,但会堂而皇之自称为世子的,却只有一个。

宋如霜似才认出他来一样,微微笑道,“原来是表哥啊。我乃宣宁侯府的如霜。”

老晋王和太长公主是亲兄妹,论亲缘,他们的确是表兄妹关系,宫宴中应当见过,只是他从未注意过她的长相,如今一看,竟觉得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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