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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疼.8(1/2)

傅毓一脸兴味,对她主动撞上来十分感兴趣,主动上钩,笑道,“原来是表妹,你的马车毁了,不如由我送你回府?”

宋如霜羞涩一笑,“多谢表哥。”

涟歌站在对面二楼处,将桥上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暗道,季如霜怎么这么巧和晋王世子撞到一块儿去了?

在她心目中傅毓不是个好人,偏她又是知道季如霜身份的,见这两人凑到这块儿,便觉得定然没什么好事。

萧涟漪见她皱起眉毛,也走到窗边,却只能看见傅毓护着季如霜回府的背影。她没涟歌那么敏感,没瞧出来不对,便问,“眠眠,你看什么?”

涟歌目光一闪,指着窗外的秦淮河,道,“看风景。”

夕阳西下,橙红的金乌倒映在秦淮河水上,荡漾起一层闪耀的金,被春风一吹,皱成一簇簇的火焰。

的确好看。

萧涟漪点头,“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前些日子王氏旁敲侧击问过她对薛世钧的看法,她早晓得母亲在为她相看夫婿了,也明白她为何会那样问。但她沉默了,她对薛世钧并没有不满意的地方,可那日她却也说不出满意的话来。

王氏以为她是还未开窍,不免有些遗憾,又想着趁着春光,多让女儿出门走走才好,莫要再闷在家里。天气好的时候,便催着姐妹俩每日都出门来散心。

——涟歌过了十四岁生辰以后,王氏也顺带操心起她的事来。

姐妹二人回到家中,得知萧元敬夫妇终于从濮阳回来了,涟歌很是惊喜,一路小跑着去了西院。

她一头扎进林氏怀里,撒娇道,“娘亲,女儿好想你。”

这番再来,便再也不会离京了,林氏比前面每次回府都要高兴,摸着女儿的脑袋,哄道,“东西太多,收拾得久了,便起身得迟了。”

母女二人叙完旧,林氏拿出霍璇写给她的信,道,“阿璇让我给你的。”

去岁重阳过后她便修书告诉她阮明玉尚且在濮阳一事,且告诉她,自己如今经常去边境巡逻,恐没空多联系她,让她不要忘了自己。

涟歌回信以后再未收到霍璇的来信,这是第二封。

涟歌几乎是迫不及待了,拆开来看,却见霍璇道,她已经大楚边境驻守了半年,甚少回濮阳,前些日子还受到了朝廷的嘉奖,成了一位七品的小将了。

涟歌真心替她高兴,看到后面又见霍璇道,她的人前几日去信通知她,阮家寻回一位二姑娘,看长相和阮明玉生得一般无二,故特意来信问涟歌,会不会是她上次在衣裳铺子里见到的那位。并说她已经吩咐人继续调查了,若有消息,会再来信告知。

涟歌直觉,阮家寻回的二姑娘,便是她上次见过的许朵。

她这才想起,似乎上次跟在许朵身边的人,并不是典型的大楚长相。

在梁州时,她虽未亲眼碰见乌孙人,但到底因那事多长了个心眼,如今回想起来,越发觉得后怕。

忙不迭道,“娘亲,您先休息,我回房给阿璇回信去。”

林氏晓得她们姐妹情深,让她走了。

涟歌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云亭月榭,却是对望舒道,“晚上我们进宫去。”

78、话本 ...

傅彦行万没料到涟歌会主动入宫, 听了她的话后,道, “你的担忧不无道理,我会让人去查的。”

他抓住巴克迅以后,从他那里换取了相当大的情报,且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将人放走了。但这些和涟歌说也不大合适,故而没有提。

涟歌知道他忙,又和他说了几句话便要走, 可她难得进宫一趟,傅彦行怎愿放人。

“今日别出宫了好不好?”一国之君,拉着小姑娘的手, 伏低做小,怎不叫人动容?

涟歌脸红了红, “这、这、这于礼不合啊,况且我母亲回来了, 万一她寻我……”

“没什么合不合的,”傅彦行让流安去将偏殿收拾出来, “你母亲累了,今夜不会找你, 明日我早早的送你回去?”

他这些日子宵衣旰食,脸色并不好,涟歌看了很有些心疼,她帮不上忙,便想着能陪他多待一会儿也好, 遂应了。

要处理的政务还有很多,她纵然答应今夜留在宫里,他也没空陪她做别的。傅彦行命内侍在御案斜下方摆了张桌子,找了些话本出来,让涟歌坐到旁边去看。

殿内明珠高悬,灯火通明,他一抬头,便能看见她。

这个季节温度慢慢高起来,殿门关着便有些热,涟歌出门时想着到晚上会起风,恐会冷,便多穿了两件,谁知勤政殿内温度正好,她却热得鬓角都起了层薄汗。

“脱掉一件衣裳。”傅彦行头也不抬,却忽然冒出这么句话来,喝得涟歌擦汗的手一抖。

她一时有点儿懵。

傅彦行放下手中奏折,指了指后殿内的暖阁,里头是一间寝房,他不回寝殿睡的时候,泰半时间是歇在这里。欣赏完小姑娘因他饱含歧意而染上红晕的脸,他正色道,“你去里面,将内衫脱掉一件,便不会这么热了。”

涟歌是的真热,便去了。

傅彦行支起耳朵,听着里头稀稀疏疏的衣料摩擦声,不知想到了哪里,耳朵都红了。

涟歌换完衣裳,这个时辰处在这个地点,竟莫名有些紧张,不想这么快就出去。

这间寝房虽不若他的寝殿那么大,但都是皇帝下塌之处,规制倒和那边差不多,只是与紫檀龙纹架子床相对着的,竟是一张黄花梨木书案,旁边还有个黄地粉彩花鸟鱼缸,里面只有一幅画卷。

涟歌明知不该,还是忍不住,挪过去拿出来看,展开以后,脸却是更红了。

她一眼就认出,这是上回在萧府的时候,她自己画到一半,又被傅彦行接着画下去的那幅画。当时他们皆没有画那画中人的脸,而此刻她手中这幅,五官已经被人填上,眉目动人,栩栩如生,涟歌竟生出揽镜自照的错觉。

她明明记得,这幅画她让莳萝收起来了,怎会出现在这里?

况且那时候他们并没有表白心迹。

涟歌想通其中关窍,偷摸儿笑了。将画卷又阖上,走出去。

傅彦行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她,问,“你看到了?”

他偷了人家小姑娘的画,却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反倒是涟歌被他这么直白的问,有些难为情。

“看到了,行哥哥,你画得真好。”

傅彦行心道这还差不多,道,“你再看会儿说,我再忙半个时辰就好。”

延湄坐回位置上去,屋子热,乏劲儿便上来,她一只胳膊撑着下巴,另只手翻着书,继续看。

期间流安进来送了一次甜汤,但二人都没有要喝的心思,他稍等了一会儿,便又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傅彦行处理完政事,抬头却见小姑娘已经趴在案头上睡着了。长睫映着灯火落到她脸上,这一刻,时光静好。

傅彦行默默看了一会儿,越过御案走过来,抽了她手中的书本,准备将人抱回去。

涟歌恰巧醒了,见他正拿着那本书,不知想到什么,脸一下红得厉害,干巴巴地开口,“你别看。”

傅彦行本没有要看的心思,听她这么说,却下意识看了一眼那本书,然后……

他自小在学术上便有过人天赋,一目十行是最基础的本领,这下意识的一眼,便瞧见翻着的那一页中,内容十分火辣旖旎。

涟歌以前看的那些话本都是萧洵或者霍璇给的,到她手中之前经过重重检验,就算写男女花前月下,也顶多是拉个小手,哪像她方才看的那本。

写的是一个美艳的女鬼去找负心汉报仇,却发现负心汉已经娶了妻子,她便附身在那妻子身上,却又爱上那负心汉而迟迟下不去手的故事。

既然写的是有“夫妻”身份的两个主人公,那日常耳鬓厮磨,鱼水之欢之类的情节也是有的。

涟歌一开始还没察觉到不妥,读到那女鬼顶着书生妻子的身份和书生亲吻的时候,莫名想到她自己和傅彦行,脸也跟着红了。可又翻过一页,却见那两人已抱着翻滚到床上,连衣裳也脱了……她没好意思再看下去,便闭上了眼睛,谁知就这样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睁开眼时就见到傅彦行正拿着那本书,翻着的那一页,正是她之前不敢看的那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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