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咧开嘴,嘴里的牙也掉得差不多了:“嘻嘻嘻嘻嘻嘻嘻,我不好看吗?为什么不看我呢?”
叶平感到有一股力量将他的脑袋慢慢掰正,迫使他不得不直视女子。女子看了他两秒,好像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那力量又出现了,他的头继续向右,直到人体的极限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非常痛,而那无能为力的感觉比痛苦更令他惶恐。以后拧瓶盖一定要给它们个痛快,他脑中突然这样想到。
与此同时,那无形的力量突然消失了,那女人轻咦了一声,道:“嗯?暂时放过你。”
叶平才发现自己的冷汗已将衣服浸透了。他来不及细想,赶忙向林启新看去。那女人果然没有再对叶平下手,转向了林启新。
她抬手,林启新就踉踉跄跄地朝她走去。叶平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他,但他双眼无神,直接将叶平推开。那力量超乎常人,叶平被推得连退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女人将林启新拥入怀中,她身上未干的血液都在向林启新奔涌。
“林启新!!!”叶平几乎用全部的力气叫出他的名字,叶平有预感,如果让那女人得手,那么现实中的林启新也就不复存在了。
林启新的脑中震荡,眼睛忽然睁圆。他用最后一丝力气从怀中摸出之前捡起的碎玻璃,朝自己的喉头割去。
鲜血喷涌而出。女人低下头,松开手,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是什么表情。而地下的林启新的身影忽明忽暗,最后像一缕烟雾般消散。
叶平的双腿一软跌倒在地。眼前也逐渐模糊,最后归于一片黑暗。
叶平醒来,列车还在平稳地行驶。后背的冷汗已经冷却,凉飕飕地贴在他的后背。而他的脖颈和右手还在隐隐作痛,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那梦里的一切真的都能作用于现实。
林启新应该也是醒了,但他没有脱下眼罩,只是颤抖地喘着气,唇色惨白。叶平找了一张纸巾擦掉他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把自己的帽子给他戴上,为他脱下眼罩。
林启新的睫毛微微颤振,像展翅欲飞的蝶翼,而后眼皮张开,露出颜色略浅的瞳孔。他看着叶平的脸,一语不发,只是握住他的手,好像在确认着什么一样。
叶平看他这副样子心里有些不好受,细思一下,把自己戴着的那块玉佩取下塞在林启新手中。林启新看起来有些吃惊,终于开了口:“怎么了?”
叶平跟他解释了玉佩的来历可能的作用,再去看它,果然比之前多了两条淡淡的黑丝,原本通透的碧玉因为这瑕疵而减色不少。
林启新摇了摇头,把它还给叶平:“好歹是你奶奶的送给你的,给了我你要怎么跟她交代?”
“人命比较重要,我回头跟她解释就行了。”
列车在此时播报了即将到站的提示。叶平胡乱把玉佩系在他手上,然后手忙脚乱地去收拾行李,林启新也站起身来拿自己的一份。在人群里,他既和周遭融为一体,又苍白得好像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