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瑞克语气认真地说：“作为我个人来说，答案是肯定的。”

柯尔感觉他的心脏迅猛地一下撞上肋骨，紧紧贴在胸口那薄薄的一层皮肤下，节奏不稳地**着。

“如果是你的家属，可以算是近距离接触了FBI、CIA的大丑闻吧？”瑞克又侧头看了一眼，然后一勾嘴角，说，“当然，我们也可以找里昂来重新评估一下，毕竟你的危险性太高了。”

柯尔觉得自己的心贴着胸口的皮肤滑落了下去，一下坠到了胃里，和刚刚吞下去的那个汉堡作伴。

好在瑞克没看过来，他还沉浸在调侃里昂的玩笑里：“如果里昂知道了，他一定会说什么‘我以为你是个同性恋是我最大的公关危机，但我万万没想到我还要负责你丈夫的人身危机’，接着再用的脏话骂我，顺带一说，他的太太是挪威人，所以他知道不少挪威脏话，那语言光听上去比英文脏话脏一百倍。然后里昂一定会找上你，质问你调查国家机器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在瑞克的笑声里，柯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是啊，希望在他发现政治代理人也可能参与其中的时候，他不会想先谋杀我。”

“等等，议员吗？你刚刚告诉我的故事里，可没有他们啊。”

“这个嘛……因为我还不确定他们在这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柯尔犹豫着措辞，“你上次在华盛顿见过的，大卫·朗博拉德议员……”

“那个对自己发型比选民用心的议员？”

“是他，”柯尔笑了，他太认可瑞克的说法了——大卫确实在他那头金发上花了不少时间。“我在离开华盛顿前和他见了一面。准确的说，是他先联系的我，而契机就是尼克的死讯。但他对这件事的态度非常的……有趣。”

“怎么说？”

“他说的是受民主党内友人之托，请我不要继续调查，但凭我对他的了解，如果真是如此，他并不会这样和盘托出的。我想不明白，他漏一条对自己党派不利的消息给我是什么目的。”

“你觉得他的消息是假的吗？故意引导你去一个错误的方向？”

“有可能，但可能性很低。因为那只是让我白做工，并不会让我对这条新闻死心。”

“那就简单了，既然这线索对你是有帮助的，他的目的就不重要。人的企图就像埋在海沙里的石头，只要时间够久都会被冲上岸的。”

“你是在建议我，别管大卫想干什么，用他给的线索就是了，对吗？”

“我能说句不雅的话吗，加拿大人？”

“当然可以，但我一定学给你在明尼苏达的妈妈听的。”

瑞克假装忿忿地说：“你这招太下流了。我的建议是，告诉朗博拉德议员，好好数数自己的选票去吧*4。”

“哈哈，”柯尔笑得停不下来，“你是不是刚刚从我脑子里偷了这句话？我下回见到他，保证告诉他。”

“哦，千万不要客气。”

没注意间，车已经进了车库。柯尔从后座上拿起了背包，走向等在一边的瑞克。

“我刚刚在想，”瑞克和他并肩走着，缓缓开口，“如果是这样的话，明天你和莱丽的碰面就很有必要了。”

“已经是今天了，”柯尔纠正着他，低头看表，说，“准确地说，是10小时后。”

“亲爱的，别对一个刚把你从机场接回来的人这么苛刻。”瑞克打了个哈欠，懒散地靠在电梯上，继续说，“这些事，还有你的猜想，你都可以和莱丽说。”

“听上去，莱丽在你眼中很可靠啊。”柯尔忍不住调侃到，因为好奇——他绝对无法想象自己会和“预备女友”成为好友。

歪在电梯墙上的瑞克睁开了眼，偏着脑袋弹了下舌头，说：“是这样没错，我信任莱丽和她的家族，我相信他们对你也会很有帮助的。”

瑞克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样，但语气却有些难以言说的玩味。柯尔实在太累了，思维也迟钝下来。

叮！

柯尔刚刚有的一些想法也被这电梯声冲散了，正要强迫自己再聚精会神一会儿，射手就从门口冲了出来，扑进了他的怀里。他一边揉着射手的耳朵，一边想，算了，刚刚瑞克怎么说来着，“时间够久，都会被冲上岸的”。

注：

1. NHL常规赛比赛分三节，三节内决出胜负的话，赢家积2分，输家0分。如果三节打平，两队各积1分。拖入20分钟加时，加时先进球的人就是赢家，如果加时没决出胜负，就点球大战。加时以后的赢家再积1分。

2.WWE选手，脑补一下120+公斤的壮汉。

4. ATF作为不算大的部门，曾经的权力很大，但2010年之后，因为一系列的丑闻而逐渐被食品局和FBI分了权。故事线在这里走到了2014，但只是半现实，所以请不要过于纠结ATF这时候的权限范围。

4. 英语里有句话叫mind your own business，就是滚边儿自个玩泥巴去吧。瑞克这句同样句型，mind his own ballots，其实不算不雅。但话说回来，众议院的议员是两年一选的，流动性比起参议院大，所以瑞克这个话嘛，还是挺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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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可不是嘛”我写着有种相声乱入译制片现场的感觉。哈哈哈，其实我脑子里想的是ubetcha，这算句明尼苏达式英文，地域特征还挺强的。这句话根据场合可以表示认可，也可以是反讽。瑞克作为一个明尼苏达人，传播本地文化的速度还是挺快的，哈哈哈，一个出色的明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