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监考老师的离开，学生们已经纷纷开始向外涌动，走廊上开始变得纷乱。

季绪这会儿也看见了拿上文具走出考场的柳知遥，笑眼弯弯地靠了过去。

“下考啦，感觉怎么样？”季绪帮着柳知遥往书包里放东西，试探性地问道：“待会儿放学一起走吗？”

她的问题有些多余，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就算不这么问一句，待会儿两个人也一定是要一起走的，多少次月考都是这样。

于是柳知遥闻言也没说话，只是眼里似乎有些笑意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直到将书包收拾完才答应道：“好啊。”

季绪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一时便更开心了，在拥挤的人流中靠着柳知遥，伸手去拉她的指尖握住。

“反正今天放学早又是刚刚考完试，还有点时间——学校对面开的那家新书咖我还没去过呢，我陪你走到那边，咱们去那儿看看好不好？”季绪拉着她的手捏了捏，提出建议。

“没问题呀。”柳知遥笑眯眯的，仍旧是答应。

两人说到这里就已经沿着一楼走廊出了教学楼，眼下正是暖冬晴昼，光线温度融融。柳知遥原本在考场时还觉得有些凉意袭人，此刻却终于感到好多了。

眼前金色的光点浮动在常青的樟树叶梢上，受了风摇曳起来的时候居然也神似潋滟湖光，粼粼斑驳。

或许是冬季的暖意更显难得，便让柳知遥连心情都提起来了几分。

学校对面的书咖她是知道的，和季绪回家的方向恰好是反方向，因此自从开店，季绪也确实是没有去过一次。

两人沿着校内的大路跟着人群缓缓挪动，路过人潮拥堵的小卖部时，柳知遥还不忘买了两罐果汁，分给季绪两人一人一罐。

“人也太多了吧。”季绪接了果汁，也从兜里摸出两块牛肉干递给柳知遥，边感叹道：“为什么每到考试日就觉得学校特别挤？”

“待会儿到书店和公园那一块儿会好很多。”柳知遥将果汁罐拉开一角，想了想说道：“对了，上次我们看了的那本漫画，书店里到了第二部。”

“《为什么猫都叫不来》！？”季绪听到这里整个人都精神了。

“嗯。”柳知遥也很喜欢这本漫画，自从季绪上次把第一部借给她，她到现在看到路上相应花色的野猫都还会叫出漫画里的名字。

一旁季绪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就已经开始有些欢欣雀跃了。她将原本准备撕开的牛肉干重新塞回口袋，一手捏着果汁一手牵住柳知遥，开始在人群中突进：“上次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有第二部卖哎！这次可得快去——”

说到这里，季绪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伸手从裤兜里摸出两张纸币：“可是……钱好像不够哎。”

她的声音有些沮丧，柳知遥看了一眼她手里两张分别面值十元和五元的纸币，不由得捏了捏季绪的手。

“我还有点钱，咱们一起买——你今晚先回去看，明天再带来我们一块儿看。”柳知遥也从口袋里拿出一些零零散散的纸币，轻声安慰她道：“而且既然第一部在你家，这本也放你家就好了。我们的钱加在一起肯定够。”

“好呀。”季绪眉开眼笑：“那送的纪念书签就给你好了，反正你平时也缺书签。”

两人说着，便已经渐渐走出了高中校区的大门，沿着地下通道过了马路，原本十分拥堵的学生人潮也变得稀散了起来。

阳光落在人行道上，午后还未到日落，抬头已经可以看得见前方的公园广场和新书店，有白鸽在建筑上方翻飞颉颃。

“这是这个学期最后一次考试。”柳知遥的眼神跟着天空上略显模糊的鸟影移动，语气略有些缥缈：“再过两周，这个学期就结束了。”

她的声音几乎像是呢喃，看着远去的白鸽踪影，不由得又说了一句平时很少说的话：“……等到寒假，我们就不能天天见面了、”

季绪这时候已经撕开了牛肉干，闻言早已没有了最初想到这个话题时的忐忑。

——毕竟马上就要迎来毕业，一切总会更好。

她这样默默想着，便在宽阔的人行道上又悄悄靠柳知遥近了一点，像是想回到刚才人潮拥堵时的无间距离。

沉默还不过须臾，柳知遥视线中的白鸽身影还没完全失去痕迹，她就听见季绪略带了些宽慰语气的声音，一如既往轻快又飞扬：

“寒假很短暂，我们总会再见面。况且就算这个学期……就算整个高中都结束，我们也一定还会再见。”

她说着，就像是证明什么似的捏了捏手心里柳知遥的手，打趣一般补了一句：“毕竟——友谊是地久天长的。”

柳知遥听到这里也“嗤”一声笑了，扫了季绪一眼，不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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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或者想你都放着~~~（忽然唱歌）

最近辞职了，希望可以鼓起劲来赶紧把本文完结（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