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想什么呢？”

柳知遥的声音就响在耳边，肢体接触突如其来。纵使季绪有些习惯了柳知遥最近的频繁触碰，此刻却也还是一口气差点没绷住。

她登时噎了一下，克制住想要飞速捂脸的冲动，故作镇定地转过身，又暗暗往后退开几步：“我……”

一个字尾音还没落，她就感到自己肯定是脸红了。

明明只是最普通的接触而已，从前又不是没有过，虽然季绪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脸红，却还是没想到她居然也会沦落到这一天。

用好热来做借口未免太傻，但不解释一下忽然脸红又难保柳知遥会怎么看她。季绪陷入两难的同时，就听到柳知遥忽然“噗”地笑了一声。

“你很热啊。”柳知遥的语气有那么些别有深意，季绪不敢多想。

明明借口很热真的很傻，但季绪此刻也只能顺着柳知遥给的台阶下：

“是啊——从刚刚开始就觉得特别热！”她觉得这么说真是怪不好意思的，说完这句话一时感觉脸上温度又更高了点。

没准柳知遥会信呢？她在内心里宽慰自己。

于是一路上回教室，气氛便尤为微妙——季绪别别扭扭，柳知遥若有所思，两个人的对话也断断续续。

直到进入教室里被喧嚣吵杂的气氛包围，季绪才稍微缓过来了那么点。

算了算了，不就是尴尬了一点而已，明明以前也不是没有忽然脸红过，没必要今天就这么特别在意。

季绪最后在心里劝了自己一句，就终于放下了心里的顾虑回头去看柳知遥，一时弯起眉眼给过去了一个笑。

柳知遥一路上都在想季绪究竟是什么心态，却根本没能整理出个系统的答案。季绪从前是很少会羞于表露喜欢的，“最喜欢”和“爱”也总是毫不掩饰地热情表达，可最近柳知遥却基本没听过她那么随心所欲地说“喜欢”了。

柳知遥无法判断这是不是欲盖弥彰，也不知道季绪忽然变得容易害羞、忽然变得惯于逃避，是不是因为有着和自己一样的顾虑。

想法很多，问题无解。可柳知遥此刻看着季绪这个笑眼弯弯的模样，她却忽然又懒得去想了。

反正我对她是喜欢，她对我也必定有好感。再等过几个月，或者也可能是几年，等到一切感情能够直来直往、等到所有心思都经过沉淀，这些弄不懂的东西也肯定会水落石出。

柳知遥觉得一切还算乐观，便也给季绪回过去了一个笑，半点没在意教室里人来人往。

一旁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看她俩的江山映见到这一幕，忽然倒吸一口气，啧啧有声。

“她俩什么情况啊。”坐在江山映身边的陈霜也跟着皱脸：“这什么意思啊？从进教室到这会儿一句话没说，忽然看着对方就开始笑？她俩这是已经默契到不用开口说话了？人类的最新沟通方式神交？”

“我觉着季绪整个人最近都变腼腆了。”江山映跟着点头之后说道：“柳知遥那个性格真的很有感染力，我跟你说最开始我和她同桌那会儿，我感觉我整个人也是被她同化得特别内敛，简直还有那么点典雅温柔的感觉……”

“内敛？还典雅温柔？”陈霜笑了：“放屁呢吗？柳知遥是内敛温柔我认同，你……”

“少扯这些，别打岔。”江山映推了她一下：“你就说是不是吧，季绪最近很腼腆这事儿。”

“是。”陈霜实话实说，点头承认。

“而且不知道你注意了没，她俩上课的时候，老传纸条。”

“注意到了注意到了！”陈霜疯狂点头附和：“有的时候传一半还会笑，我都不好形容那表情到底什么意思，简直……怎么形容？”

“暧昧！是不是觉得暧昧！”

“对！对！”

两个人激动地握着手达成了一致，又聊了好半天，可到底又还是调侃居多，谁也没办法真正认定柳知遥和季绪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谁说得清啊。”江山映胡乱分析：“我跟她俩也没什么深入接触，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还真不敢说。但我这个想法还是玩笑居多吧，毕竟季绪那么多男孩儿朋友呢，听说初中那会儿她班上追她的男生可多，她也和人家都玩得来，说起男朋友的理想型也头头是道的。而且柳知遥吧……她不像是会喜欢人的样子嘛，别看着她对谁都亲都温柔，但想要再进一步的话真的……这么说其实不好，但她确实是有点冷淡的。就好像不管说什么、不管过多久，都感觉不到你和她关系的进展。”

“哎。是啊，猜不透啊。”陈霜想了会儿，觉得江山映总结得真是十分到位，不由得跟着感叹：“我也和她俩没有深入接触，刚刚说什么暧昧其实也是CP脑发热，她俩其实应该还是就好朋友吧？可能是特别好的朋友？”、

“谁知道呢！真想看看她俩纸条到底都传的什么，真想听听她俩平时形影不离到底都在聊什么！”

一番讨论下来，什么结果都没有。

于是一时间，柳知遥和季绪的关系在两人眼里就成了千古谜题。而其实对于话题里的当事人双方来说，眼下彼此的关系也是一个谜。

季绪把不透柳知遥的心，柳知遥也摸不清季绪的态度，两人隔着一层温热的雾气，维持着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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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是想完结，好想完结，但......我又懒得写，拖来拖去就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