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宁跟秦光第二天就回了烨市。秦光精神不好，直接回学校寝室去补觉。荀宁则来到了顾雨洺的工作室。
刚进门，荀宁就看到了一个长相美艳的女人，穿着高腰牛仔裤，露着修长的大白腿。
“荀大哥。”女人见到荀宁，高兴地扑了上来，握住荀宁的手。
“你……”荀宁看了两眼，终于认出来了，“宣尔？”
“是我。”宣尔勾勾嘴角，和那天见到的完全判若两人，“谢谢你，还帮我介绍天师。而且还是帅哥。”
“没什么，我也是帮朋友拉生意嘛。”荀宁道。
“哦，对了，你等一下啊。”宣尔说着，跑了几步，拿过沙发上的包翻了几下，从里面掏出一面小的锦旗，递给了荀宁。
“给你的荀大哥，你不给我银行卡号又不接我红包，我只能先送你面旗子了。”
荀宁接过锦旗打开一看，就看见金闪闪的几个大字“见义勇为，人民典范”。
“这个……吹得太过了吧。”荀宁咽了咽口水。
“没办法，其他的更不符合。”宣尔道，“订做的话就赶不上今天给你了。”
“宣尔小姐，请跟我来。”小生拿着材料，提醒宣尔和自己过去。
“那我先去了。”宣尔道。
“荀大哥你也进来吧。”小生道，“老大说的。”
“好。”
会议室里，顾雨洺正拿了支笔转着玩。
“来了？坐吧。”顾雨洺道，“先把前因后果都说说。你坐这里。”
最后一句是和荀宁说的。
荀宁乖乖坐到顾雨洺这边，两人正对着宣尔坐的位置。
小生递了两份资料给顾雨洺和荀宁，上面是宣尔的一些基本资料。
那头宣尔也开始解释情况。
“是这样的。我叫宣尔，是个网红……这样说自己好奇怪。总之这是我的职业。前几个月开始我的直播平台上一直有一个粉丝在线下骚扰我。我当时没有在意，反正光看看镜头就想入非非的男人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可是最近一个星期，那个人越来越过分……先是半夜里给我打电话，后来又送一些奇怪的东西给我。因为我的经纪公司是有直播的房间的，所以我也和其他上班族一样到点去公司报道。好几次我回家的时候都看到有人影从公司门外面晃过去，有一次保安师傅都抓到了。后来为了降低影响，没有再多追究……这两天因为这个人的骚扰，我就和公司请假，想去外省散散心，结果旅游还遇到了……那个骚扰我的人。他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然后上来就想……”
“还好，荀大哥救了我。”宣尔总结道。
“还有呢？”顾雨洺问。
“还有……什么？”宣尔不解。
“其他的细节。有没有仇人，有没有得罪谁。同事之间的关系，父母、朋友、爱人。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有没有一些自己感觉到的征兆。”顾雨洺解释道。
“我……”宣尔说，“我们这一行，哪有不结仇的。打扮的好看点就多少人在背后说我们是**，更不要说同行之间了。至于得罪……这么跟你说吧，我自认为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入行以来恩恩怨怨多的很，最近三个月大概就有……”
宣尔掰着指头算了算：“我也记不住，不过可以重点怀疑一下李克查，吴玢和孙羽馨，这三个算是宿敌了，我们老是互相抢资源还有代言什么的。但是我也找人偷偷调查过了，没查出什么太有用的东西……”
荀宁看了眼资料，上面显然也已经把那三个人的详细资料附上了。让人不得不佩服小生这个助理。
“那你家里呢？有没有找人看过风水？”顾雨洺问。
“看风水？”宣尔愣了一下，“看风水干什么？我不信这个的。”
顾雨洺本来在看资料，听到这句话就抬头看了眼宣尔，好像在说“不信为什么要来”。
“不、不好意思，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宣尔赶紧道歉，“只是……我是网红，公司不允许我申请保护，也不愿意我报警把事情搞大，说会被人拿住了炒作。”
“红比命重要？”顾雨洺道。
“我也只是一个人在外打拼嘛。”宣尔似乎有些委屈，“本来就一个变态在跟踪我了，要是和公司对着干，那我的处境不是更糟。”
“听说你认识荆芥？”荀宁打断道。
“是啊，他是我以前的同学，现在和我们公司业务上也有往来。”宣尔道，“你怎么知道的，荀大哥……哦对，那天临走我提了一嘴来着。”
“荆芥和我们认识。”荀宁解释道。
“哦，这样啊。好巧，兜兜转转一圈，原来大家都认识。”宣尔道，“不过不是我说他坏话啊，他这人其实清高的很，不然以前也不会放着家里财产不去继承，跑去教书了。那天我请他吃饭，就是想让他帮我这忙的。不过显然我们没熟到这份上，他也只是劝我报警而已。”
“嗯，我知道了。”顾雨洺点点头，“方便去你家看一看吗？还有你的公司最好也去。”
“这个……”宣尔有些犹豫。
“你身上的煞气很重，显然是有懂法的人给你下了咒。但是煞气，一是对人，二是对物。对方可能直接对你施咒，也可能是通过改变你周围的风水格局，达到害人的目的。”顾雨洺道。
“哦……那好，我带你们去吧。”宣尔道，“嗯……不过我家里有点乱，要不，明天你们来，我今天收拾一下？”
“你要是有命多活两天，我不介意晚点去的。”顾雨洺刚说完，就被荀宁撞了撞胳膊。
“那，那好吧。”宣尔道，“现在去吗？”
“去吧。”顾雨洺起身，“我没车。”
宣尔是有车的，驾驶技术也很好。一路上各种弯道小路都很熟，虽然车速快，但开得平稳，不一会就到了目的地。
小生的资料上也有宣尔的家庭住址，只是和眼前的房子不太一样。
下车的地方一一片老旧的小区，比荀宁住的社区还残破不少，且不太干净，有一半都是简易的廉租房。就因为夏天雨水多，地面凹陷，几乎每幢楼的一二层墙体都是潮湿的灰色。地上长着很多青苔，路上坑坑洼洼的，周边的杂草丛生，好像很久没有人打理了。
“我……住得不好。”宣尔讪笑。
“你不是在玫瑰庄园有一套房子吗？”顾雨洺问。
宣尔有些惊讶，但还是乖乖回答：“那个不是我的，我总有一天会还给他们，一点都不会要。”
顾雨洺也没有再多问，而是让宣尔带着自己和荀宁上了楼。
宣尔住的不高，是其中一栋房子的三楼。
宣尔开门前还小心看了下周围，才终于开门。
门有两层，还有一个挂锁，但宣尔似乎还不放心，把顾雨洺和荀宁迎进来之后又拿了个顶门器堵上。
房间很小，就更显得乱了。整个屋子光线都不是很好，只有靠近阳台的地方稍稍亮堂一些。除了厕所和厨房，其他房间是整个打通的。沙发边上就是餐桌，角落还摆了个电脑桌。阳台很窄小，只有一张办公桌的大小，上面还挂着几条男士内裤，再无其他。
“我给你们泡点水。”宣尔说着去找了两个玻璃杯。
“我不用，你招待他就好了。”顾雨洺指了指荀宁，“我可以自己看看吗？”
“可以的。”
顾雨洺看了一圈，又问：“你睡在哪儿？”
宣尔把沙发下面的板子抽出来，又把茶几移动了一下，一张床就出现了。
“你一直睡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