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一直以为，天下仇怨再深，也犯不着夺去他人性命。

为何这个梦会如此的长……

可如果是梦的话，他握住的这只手的温度又为何如此真实？

孩子看着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轻声说：“阿初，不要愧疚。”

49.

云君缘将袖子捋起，轻轻地将手探入了深不见底的池水中。

悲愤，怨恨，不甘，暴虐。

人世间最可怕的感情，都在红莲盛开的池水中沉淀。有些是他的，有些是那些被他杀死的人的……他也分不清了。

坐在红莲中的少年眉心的青莲渐渐被渗出的血染红，他抬眼看到少年挣扎和痛苦的神情，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他的手透过池水，与少年的手紧紧地握着。

“阿初，不要愧疚。”

“他们都是该杀之人，你不过是替天道做了天道所不能做的事，你什么错都没有。”

云君缘阖目看着幻境中的少年一步一步向那些欢声笑语的人走去。

他没想到云道修也会在这幻境中。

云道修不能带楚初离开，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心魔化成的幻影。

“什么是天道？”

“赢者便是天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