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少喝点酒。”喝傻了都。

“你他妈……”他正准备说什么，老刘端着碗出来了。

“哥，喝点。”

“老子不喝。”

“喝了不头疼！”

“滚你妈的！”

“喝了我们走吧，我一会儿还回家，你去哪儿我送你。”我手机电量不多了，还得打车。

陈酿皱着眉一口干了，完了脸色更差：“你赶紧滚，我他妈又不跟你个似的会迷路才不要你送。”

“行行行，我迷路，我，你送我，行了吧。”

陈酿站起来还晃了一下，明显脚步很虚，老刘抓了他一把，我去把他扶住了。

他好像骂了句什么我没听清，但这差不多是他的习惯我也没问，反正我知道问就是骂的我。

走到门口，我回过头看了钱渊一眼，自从他和我说了那句话就再没有出声，但我回头还是立刻就对上了他的眼睛。他一直在看着，可能没想到我会回头，眼里已经褪去了那层纯粹，带上了审视的意味。

我很熟悉这种审视，就像在估量物品的价值还有对自身的利弊。商人都是这样的，理性且认真。不过他的眼睛很好看，我也没有感到被冒犯。

我朝他笑了笑。

我问陈酿怎么会和客人起冲突，他不搭理我，我问他有没有结工资，他也不搭理我。发生这种事情陈酿一般的态度就是我不说你也别想知道，但他不说我也已经知道了。

我不能否认，在这个倡导公平正义的社会上还存在着很多我们无法理解的事情，并不是所有善意都会被感谢，有时候甚至被误解、被埋怨，也不是每一次误解最后都能化解，很多时候是随着时间流逝被埋没，好似这样就能被分解或者化为一缕轻烟。

我知道，我们都知道。

来自陌生人的恶意总是最让人无法释怀。

我说：“那你不如这样，下次遇到这种事就给我打电话，然后我立刻赶到现场。”

“阻止我吗？就……”陈酿冷哼了声，坚决不悔改，配上表情包就是我没有错，下次还犯jg

我当然阻止不了他，他想做什么我都阻止不了。

“我帮你一起揍他吧。多揍几拳，开心一点。”我说，“还有那个女孩，威胁她一下才知道收敛。老刘说得对……”

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起钱渊，当时还有话想告诉他。

女孩很理性，对象和别人搞暧昧她就不可以生气了吗。

男生很乐观，遭受不公平的对待他就不可以愤怒了吗。

陈酿很强，被陌生人的恶意攻击他就不需要被保护了吗。

不是这样的啊。

当然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