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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氏和骆氏(1/2)

施义霖有点麻木了。她回想起刚才不晓得是梦还是什么的东西,逼真得不行,那种腹部捅入利器的感觉现在都还可以回忆起。

“醒了?”大师兄问她。

施义霖淡淡扫了他一眼,觉得全身骨头都像断了一遭,没接好,如果她动一下都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四师兄突然从旁边凑上来,手里拿着扇子:“醒了就说话!睡傻了也吱一声行吗?”

施义霖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喉咙很干涩,她抓着被子试图活动手指,怯怯叫了声:“师兄!”

“我是谁?”

“四——四师兄。”

“他了?”

“大师兄。”

恽念南这才对大师兄道:“醒了的。”

大师兄摸了摸施义霖的额头:“现在要不要吃点东西?”

施义霖仿佛还能闻到身上汗和血混杂的气味:“我——想先洗个澡。”

“睡了这么多天,还没有睡糊涂。”施义霖爱洁,恽念南是清楚的,因为素来只有她跟自己抢祁山上的那个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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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师兄恰巧也在家。大家一起用了午饭。

三嫂从侧门进来,后面跟着两个提着食盒的侍女,她对蒋逸飞笑道:“青上云的点心来了。”

施义霖招手:“嫂嫂!坐。”

胡阮曦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旋即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师妹睡了这么多天,精神可好些了?”

“嫂嫂你怀有身孕,快坐下歇会儿。”

胡阮曦看了一眼蒋逸飞,见蒋逸飞点头才在施义霖身边落了座。

恽念南在旁边揶揄:“你跟嫂子倒是一见如故。”

“嫂嫂这几个月了?”

施义霖仔细看了看胡阮曦的肚子,确实是微微隆起,不注意看是不会察觉到的。

“夏——快——三个月了吧。”

施义霖这才蹬恽念南:“我跟嫂嫂好得很,你是眼酸。”

恽念南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扑哧笑了出来:“哟,当着大家的面,你这话让嫂子怎么给你圆。你来这儿的第二天就晕了,睡了六天,难道是在梦里结的交情?”

施义霖的筷子滑落在地上,目瞪口呆:“啊?你说什么第二天?”

蒋逸飞这时才开了口:“有人给你下了咒。”

施义霖混乱了:“不是!大——四师兄不是走了吗?大师兄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没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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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的。第二天早上,施义霖早上醒来听下人说四师兄走,急急忙忙出门,结果横着回来。

施义霖昏睡不醒,蒋逸飞通知了大师兄。恽念南确实是气得拂袖而去,半路想到师妹还丢在蒋府又回来了。

施义霖纳闷:“我中得是什么咒?什么人非要来害我?”

恽念南道:“这得问你了。”

符咒是人道中最晦涩,典籍最混乱,流派最难统一的学问。施义霖这一晕忙煞众人。最后是六师弟依稀得回忆起类似的经历,师父那边翻到了恽念南几十年前的笔记认出这是一种偏僻的妖符,他们才刻出破解的符咒。

“第五天的时候你突然手脚冰凉,脸色发白,吓死人了。”

施义霖明白过来了。她原在幻境中受了重伤,如不是符咒强行唤醒等幻境破裂早死里面了。

虽然像是一场噩梦,但实际还是在她身上留下了印记。施义霖欲转动右手腕,便感到绵绵的钝痛。

“大师兄!我救了别人的命!就在梦里!”

“怎么救的?”

一想到幻境里的经历,施义霖都感叹自己是条舍生忘死的好汉,每一个师兄都比她强,她永远只有受保护的份儿。但在没有师兄的幻境里,她也能保护别人。

施义霖还说出了一些叫人惊奇的事,比如青上云,比如煌湖的镖局一条街,比如卧龙山上的百年老寺和一线天。

施义霖也醒了,蒋逸飞也是铁了心的留在这里。煌湖没什么再待下去的理由,众人于是商量着回山的归程。

“师兄,再过一天就是龙王的寿辰,我在青上云订了坐席,吃过饭再走也不迟。楚乡离煌湖不远,你问问六师弟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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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寿辰是煌湖最盛大的节日,家家户户做寿饼,扎灯笼,入夜,煌湖陷入一片璀璨的灯海。

青上云。

一楼搭了大戏台子,唱着乒乒乓乓的当地戏,翻跌扑腾有模有样,刀剑舞起来也是真材实料。这叫人想起,煌湖出药、出商、出镖局,倒是片人杰地灵的福地。

蒋逸飞有三桌,一桌是师兄弟妹,两桌是他那边的内外亲戚。三桌分两个雅间,给他师兄弟们留点清静。

蒋逸飞从傅抱灵口中听说了东边的情况,感叹道:“二师兄胸怀鸿鹄大志,潜心多年,是我等不能比的。”

这边施义霖拎着团扇,和三嫂掀开珠帘走进屋。

屋里一时静了下来。

蒋逸飞先笑道:“小八到底长大了,像个姑娘。”

施义霖穿着藕色的纱衣,把头发盘了起来。她借嫂子的妆奁描了眉,抹了唇,额上贴了淡红的花钿,耳朵挂了圆润的珍珠,云鬓间插着玉簪,纤指里捏着团扇,细眉微蹙,眼睑低垂,两颊微红,嘴唇娇艳,肩颈秀丽,简直——

“简直脱胎换骨!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过分!”施义霖提着裙子大马金刀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大师兄和六师兄之间,重重地朝四师兄哼了一声。

三嫂在蒋逸飞身边落座:“别说,霖霖这么一换,娘还以为是公主驾临了呢。”

蒋逸飞也对大师兄笑道:“我看小八这身装扮,倒有几分待字闺中的意思。”

施义霖脸一热,随即状若无事回应道:“你们就知道欺负我。六师兄,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呀?你和大师兄在楚乡做什么?”

于是众人便谈起了楚乡的水寇。虽说是人祸,却比天灾厉害得多。蒋逸飞说离煌湖这么近,实在令人担心,这世道不知道要乱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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