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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小学剪影(1/1)

寒风凛凛,饿着肚子的王华,带上书本出了门。就算吃下奶奶留的半块煎饼,还是吃不饱,半饱不饿或是只填了下肚子就去学校,似乎已是家常便饭。

手里提着破旧的保温瓶,用了许多年,是妈妈外面工作时带回来的,奶奶说学校离的远,就不要中午往回跑,太耽误时间。此时正装着半瓶粥,上层带了此酸菜,奶奶自己做的酸菜,这些便是中午的伙食。只是保温效果不好,每次到中午,里面的食物已经冷了。

结冰的路上很湿滑,还要走几里山路才能到学校。路边树木早已凋零,干枯的草丛,在夜里结着的蜘蛛网,还挂着晶莹剔透的冰霜,太阳一出来,晨雾便会消散。 尽管王华在路上走得很小心,还是滑了一跤,为了护着手里的保温瓶,狠狠地摔坐在了地上,缝缝补补过的旧裤子,沾上了泥水,湿了后面一半,冷冰冰地贴着皮肤。狼狈地爬走来后,他检查了下自己和手上的瓶子,庆幸没有损坏,不然中午得挨饿。这下要走得更小心翼翼,避开有水有冰的的地方。

来到学校,还是迟到了,正在上语文课的陈老师,皱着眉头,严厉地盯着王华,眼里还是他熟悉的厌恶和嫌弃。小孩子的内心是很敏感的,王华的成绩不好,整□□服脏兮兮,自然不讨人喜欢。

因为迟到王华被罚站在教室外听课,他望着外面灰暗的天堂,有些难过。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收回目光,将保温瓶放在脚下,打开旧书包,掏出语文课本看了一会儿,下课铃声就响了起来。各班的学生便蜂拥而出,陈老师教育了他几句便走开了,王华一直低着头没有作声,准备收拾东西回座位上。

此时,班上的胖子赵强见他又是一副倒霉相便取笑他,引来一众小弟附和,推搡间不知被谁踢翻了保温瓶,里面的清粥洒了一地,王华措手不及,只抢回半碗粥没有倒出来,他很愤怒,放下保温瓶,和赵强扭打起来。 王华一人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被揍了几拳后,不知道谁告密,班主任吕老师赶了过来,还没有问话,赵强抢着说,“我们只是路过,他自己的粥倒了,反而怪我们!”

王华面红耳赤,说:“明明是你们打翻的!” 吕老师继而问周围其他人,还有赵强的小弟们附和,其他人默不作声,平时赵强横行霸道,没有人敢跟他对着干,谁跟他作对,放学后便带着几个人在路上堵人。

据说他爸很有钱,投资建了这座小学教学楼,校长和老师平时对赵强的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吕老师见状便呵斥王华,“吵吵闹闹像什么话,你也不看下你的成绩,还这么懒散!自己下次小心点!还不赶紧回座位去!” 王华心里委屈、失望,恨恨地望了一眼幸灾乐祸的赵强,赵强趁着班主任不注意,还朝他做了个鬼脸。

王华坐在座位上,低着头,桌面上的课本逐渐模糊,看不清,心里的委屈无人可诉。同桌刘胜问了一句,“你还好吧?”王华摇了摇头,没说话。

等到中午,保湿瓶里的白粥早已凉透,酸菜洒在课室外早已被同学打扫干净。王华躲在角落里,和着眼泪喝下了那碗冰冷的粥,一阵透心凉,根本不能果腹,暗自发誓,以后要变强,不能让人随随便便欺负。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奶奶在王华睡觉时才发现,孙子发着高烧,责怪他怎么不早说,急忙给他找药并降温。王华半晕睡中说了句:“奶奶,能不能不去上学……”

“那怎么行呢,不上学,这么小你能干什么?”奶奶用酒精给他擦了擦身子,拧了湿毛巾搭在他额头,“是不是上学被同学欺负了?” 吃过药后,王华似是睡着了,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忙碌到了大半夜,奶奶一直守着,不时给他换湿毛巾,到了凌晨三四点,温度终于降了,此时悬着的一颗心才慢慢落下来。</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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