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从跟在后头的一位老头看去,“庞叔,他们可是你伙房的?”
方游往那老头看去,那人竟是之前他们跟在担夫后头,在他们旁边的老头。
二人冷汗直冒,好家伙!不单这丫鬟同伙房的人熟悉,连卢府伙房的掌厨也在,这回他们恐怕是得暴露了!
那老头慢悠悠走过来,停在二人面前,眯着眼睛瞅了半天,瞅得方游和魏斌提心吊胆,才点点头,“是我伙房的。”
方游和魏斌都等着随时拔腿就跑,没想那老头居然说是,虽然他们不知这老头为何要帮他们,但还是非常感激。
魏斌也赶忙点头,朝春兰手里塞了根银簪子,“是啊春兰姐,小的是毛舟,同伍子都是刚到卢府,今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春兰从手缝里看了眼簪子,瞧着那簪子质地纯正,工艺精湛,是兰花状的银簪,和她名字相符,顿时有些心喜。将银簪收入怀里,但还是冷哼一声,“看在方才你们救了夫人份上,我便不告诉管事,但今后切不可如此莽撞!”
春兰走后,二人同那老头道谢,老头却满不在乎,“不管你等是何人,进卢府是为了什么,今后都要安份守己,莫要连累老夫。”
二人连忙点头称是。本来他们就没打算进卢府,但如今能进卢府也不算一件坏事。
外头寻他们寻得火热,却想破天,也想不出他们居然敢躲在卢府中;如今安全是安全了,只是与外边联络,也比较不方便。
但这世上的时也就这样,有好也就有坏,鱼和熊掌,岂能兼得?
卢府的宅子在凌坞县县里,其实铜锣镇也好,凌坞县也罢,都是相邻一条街。不过有权又有银子的人,对这些就比较讲究。
这里还有一种‘贵人高居凌坞县,贫穷百姓铜锣镇’的说法。其意思不言而喻,对于寻常百姓有的住就不错了,但有些身份的人,都以住在凌坞县为荣。
凌坞县的卢府红门高院,左右两侧摆放着两只有鬈毛疙瘩威严的石狮子,很是气派。
要知道在这里,石狮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得起;只有七品以上的大官,才能使用。
石狮子身上的鬈毛疙瘩也有讲究,七品以上的官员,每个品级狮子身上的鬈毛疙瘩也不同。多一个就是僭越,少一个就是自折身份。
门口的守卫是卢飞身边的人,倒也认得贾氏;见春兰掀开车帘,便殷勤地小跑过来,弯下腰让贾氏踩在自己背上,充当马扎?
贾氏下马车后,见到熟悉的人,心情才好点。春兰是个明白人,从怀里拿出几个铜板丢给那守卫,“夫人赏你的,还不谢过夫人?”
守卫顿时喜笑颜开,“多谢夫人,夫人慷慨,小人感激不尽。”
方游同众人,跟在贾氏身后进入府内。
卢府比他们方府和司府气派了一倍不止,这里前院广阔,非常贵气。
后院假山流水,景致设计得十分雅致,旁边还有几座亭子和石桥,方游看得目不暇接,简直比他在现代看到的公园还要大。
下人的院落也分几处,按所在职事分配。
离、方位正南,五行属火,故而伙房和下人的院落都在南院。
此次卢飞也是突然接到上头指令过来,卢飞是男人,只带了一些亲信和家仆过来,很多东西和下人都是临时买的。
带众人来的那名管事,是渝州城卢府老管家的儿子,这老头也是渝州城卢府伙房的掌厨,和管事也认得,便将这里的伙房交给老头接管。
然,在贾氏和众人来之前,管事临时找了个会做饭的厨子当伙房的头,伙房里的人也听他的。
如今老头一来就接管他位置,他当然不服气,凭什么这老头一来他就得让位?还不是靠卢府老人的情面?
可此事是管事要求的,他也只能不做声。等管事走后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态度极为恶劣,“这凌坞县可不比渝州城,你们自个寻间屋子住。另外,这凌坞县的伙房和各个原料,你们还不熟悉,莫要乱动。”
魏斌一听就知晓这人是在欺负他们,“管事说了,这伙房归庞叔管,现在这院子,庞叔最大,你们也得听从庞叔指令,而不是听别人瞎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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