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笑了笑,将方游抱起。
突然被腾空抱起的方游吓了两跳,把头窝进方父胸膛,心中默念三遍:我现在是小孩,不能冲动!
这时却从门外走进一个,同方游一般大的的少年,似乎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孩子。
那少年文文净净,穿着偏成熟,眼中有着和年龄不符的成熟,像是一个小大人,一看就是别人家的孩子系列。
少女见到少年,连忙跑过来,“小少爷,您怎么来了?若是被大夫人瞧见,又要受罚了。”
少年摇摇头,走到柜台里,“不论我怎么做,她都不会满意。不说这些,白芍,把我让你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叫白芍的少女,从旁边柜子上,拿出了一个有盒盖的小蒸笼,里面放着一张白盘,里面有很多小巧精致,形状各不相同的糕点,很是可爱。
少年对方父甜甜一笑,“这位老爷,这些是我们店点心的试吃品,您可以先试吃,若是合意,再买也不迟。”
方父从白盘里拿出一个,兔子模样的点心,从兔子脖子间掰成两半,一半给方游,一半给方瑾。
方游拿着兔子头静默,可不可以不那么凶残?
点心外皮是面饼,里面是香酥,吃一口满是桃花的香味,芳香宜人。
方游当然不会问,现在是秋季,去哪寻桃花?桃花这种东西,只要晒干保存得当,有这个桃花酥,也不足为奇。
“我们这里有很多点心,如招牌的桃花酥、杏仁酥、绿豆糕、槐花糕、荷花糕、花好月圆等。您可以尝尝本店的花好月圆,这是我们店的限卖品。”少年拿出一个点心食盒,打开一看,是个山寨的马卡龙。
旁边的白芍,对着少年满脸崇拜,“这可是我家小少爷发明的,在这铜锣镇上能算得上独一无二。”
方游撇过脸,看来这为少年十有八九也是穿越者,只是这么窃取别人成果,做为自己的专利,真的好吗?
接着白芍又道,“我家小少爷可聪明了!三岁会念诗,四岁会作诗,若不是大夫人压制,我们家少爷早是铜锣镇第一才子了。”
少年对白芍轻喝了一声“不得无礼”,回头朝父子三人抱拳,“让各位见笑,我家白芍平日被宠坏了,说话总是那么口无遮拦。”
方父和方瑾没出声,像看耍杂一般看着少年。口无遮拦?意思是确有其事?还真是不客气。
为了不让氛围太尴尬,方游只能出来圆场,故作天真地看着少年,“这位哥哥真厉害呀,我现在写字都歪歪扭扭,阿爹和瑾哥都笑我。”
少年看着方游,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却被隐藏得很好,“在下徐子青,与兄台一见如故,若是不嫌弃,日后可否互学习切磋?”
话到这份上,方游也不好拒绝,拍拍方父,让他把自己放下来。抱着说话,他的脸都被丢光了。
“在下方游,这是我阿爹和兄长。”
方父和方瑾没有出声,也只是点点头。
没有得到合心意的答案,徐子青有些失望,却没表现出来,对白芍吩咐,“这些点心一样取一点,算是我对游弟的见面礼。”
方游连忙拒绝,这人似乎也太热情了吧?会不会他也发现了自己是穿越者?
不过没可能呀,除了那次誉书坊的事,他并没有表现多出色呀,更没有表现出现代人的任何蛛丝马迹呀!
“夫子常和我说,少儿时的玩伴,贵在纯真,若是让这些俗物污了,便是不美。子青兄,还是莫要让方游为难。”
徐子青也只能作罢,只是在装点心时,多放了一些点心。
几位告别后,父子三人往回赶。
“阿爹和瑾哥,似乎不太喜欢那个徐子青?”方游拆开纸袋,拿了一个花瓣状的杏仁酥吃了一口。
“大宅里的少爷,没几个是简单的。”这是方父的总结。
“我总觉得,那个徐子青不怀好意,你切莫和那种人接触。”这是方瑾对其的评价和对方游的告诫。
方游吃着杏仁酥点点头,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他很清楚,徐子青既然接近他,必定也知晓他是誉夫子徒弟的事;那么这个接近的目的,就是要接近誉夫子。
得出答案,方游满意的笑了。
看来,这个同穿越者,也不是善茬,他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既然他要接近自己,定是不会轻易放弃,这种人还是放在身边,方能知其打算。
卯时初,屋外天还是黑的,方游便被拉起来。按理说应该是辰时到书院,可今日是方游入书院第一日,还要办那入学礼。
入学礼是古代人生四大礼之一,与成人礼、婚礼、葬礼相同并论,极为重视。
方府离逸风书院不远,步行大约半柱香时辰便到了。
此时天色刚灰蒙蒙亮,方游以为他们要等很久才开门,谁知从左边街道走来两位老者。
一位老者方游他们非常熟悉,便是方游的师父――誉夫子。另一位中年男子莫约三十五六岁,神情严肃,不苟言笑,一看就是非常古板的人。
见到誉夫子,方游鞠了一礼,道了声师父;那古板男子也对誉夫子鞠了一礼,道了声山长。
方游这才知道,誉夫子竟是逸风书院的山长,而那古板男子,则是堂长。
平时书院里大小事物都是由那堂长处理,实在处理不了,才交给誉夫子。